周隔海被杜程困住，他既没有办法逃离，也没有办法回应。
如果他能动，他
定会马上逃离这里，如果他能说话，他也定会马上大喊，不，
不要他知道，宁愿他什
都不知道！
他知道杜程想做什
。
他……后悔……
毕业、试镜、演出、生日。
年年岁岁，他
身边竟直有个人如影随形地跟着。
那个人出现时双腿矫健，离开时却裤管空空。
那个人数十年面容不变，直是当初十七八少年模样。
他看他目光沉痛而哀伤，喜悦又痛苦，交织着种种感情，复杂得令欧阳玉这老人都无法用简单词汇去描述。
经还是虚构回忆？
欧阳玉开始感到有些恐慌。
下秒发生事情令欧阳玉更感到害怕。
条灰色丝带般雾气从少年腿上抽离，逐渐进入少年欧阳玉双腿，而在少年欧阳玉体内老年欧阳玉瞬间就感觉到双腿疲软消除许多。
少年欧阳玉脸上逐渐露出笑容，他以为自己祷告起作用，或者说他本来就是自己吓自己，都已经好，怎可能还会失去呢？
欧阳玉心头寒意逐渐散去。
他不知道这个陌生少年是妖怪还是神仙，他是他老天爷。
他这双腿不是奇迹，而是有人在默默地守护他。
年老灵魂与年老身体合二为，欧阳玉看着面前混沌迷雾中坐着轮椅少年，他时不知道该说什，似乎说什都显得太轻，无法表达自己此刻内心震撼感动。
“开心吗？”杜程秘密地向僵硬周隔海道，“他知道你存在，并由衷地感谢你，这多年你也算没有白白付出，得偿所愿。”
老年欧阳玉根本无暇体会曾经自己欣喜，他奋力地挣脱躯体限制，也只是将自己灵魂最大限度地靠在休息室门口。
穿着工作服少年脚步逐渐缓慢、然后凌乱地踉跄、拖拽着自己双腿猛地坐到走廊尽头轮椅上。
轮椅承受身体快速坠落，要散架似地颤抖下，少年空荡荡裤管也随之颤。
股寒意涌上欧阳玉心头。
没等欧阳玉仔细去想，场景又快速地切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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