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甚君兴致勃勃地走到林奇马车旁,面带玩世不恭笑意,“子非,原来你说有事就是这个?”
林奇无从辩解,面色愈发冷淡,“只是路过。”说着就要将窗帘子放下,齐甚君不依,他与林奇认识时间算很长,他们两家是世交,只是齐甚君与林奇私交不算太密切。
林奇太过清高,他有点怵。
“来都来,”齐甚君直接转到马车前,撩开马车帘,对林奇招手,“来,为兄带你见识见识。”
“不。”林奇摇头,探身过去要把帘子拉下,齐甚君把拉他袖子,不由分说道,“下来下来,别那拘束,真是,在面前还不好意思吗?”
林奇撩马车上窗帘子,目光投向楚云楼。
楚云楼外表看上去极巍峨正气,‘楚云楼’三字也是本朝书法大家所题,两边对联刻着——松根满苔石,尽日闭禅关。
这是温庭筠诗。
下半句是‘有伴年年月,无家处处山。’,诗题便是赠楚云上人。
这样清净首诗,题在此处,却是说不尽讽刺。
着骄傲肃杀面容映入脑海内,林奇轻声道:“去长平街。”
长平街是京中最热闹繁华条街,其中就有京城最知名销金窟——楚云楼。
其实不算是青楼,本朝不许狎妓,也不许开设妓馆,天子脚下容不得污秽,所以——都是暗娼。
旁暗娼馆子都很小心地遮着掩着,在柳巷深处,开扇小门,或者二楼开面小窗,香风手帕轻轻地飘出来,路过公子客商捡起来,从那门缝里悄悄抛出个媚眼,魂就勾过去。
楚云楼不是,楚云楼是‘正经’茶楼,吟诗作画,风雅之地,时不时还有名士开坛讲道。
林奇不想与齐甚君拉拉扯扯太过难看,只好先顺势跳下马车,还未来得及开口,楚云楼门开,哗啦啦泄洪般跑出大堆人,出来人个个脸色难看到极点,副急于逃窜模样,有个跑急,差点摔跤,由随从搀着跑飞快,其中还有几位熟脸孔都是朝廷*员。
齐甚君和林奇都愣住。
最后出来人,身藏蓝粗布旧衣,皂色短靴半旧不新,步履缓缓,除面色稍有些病态苍白,姿态极
天色已暗,楚云楼四面窗户都关着,大门也紧闭着,叩开这门也要不少银两,门口倒是也无人。
“子非?”
林奇听到唤声下意识地回眸,有什比早下班,然后在青楼前面遇见同事更尴尬情况呢?
齐甚君倒是不尴尬,只是很惊讶,他从马车跳下时,望见对面辆马车停在那探出脸,下愣住,这不是林奇吗?
林奇性子,最见不得楚云楼这种地方,如今……转性?
里头跑堂色穿道童服饰,长发高束,青蓝色外衫衬出美好腰身,雪白长袍遮掩住或男或女美貌人儿身好皮肉,抬手斟茶时露出截皓腕,加上个若有似无笑容,莫道不消魂。
只要出起银子,这些道童可以单独为贵客‘讲道’,楼里可以讲,出楼回府也可以讲。
如此明目张胆借文士之名,行龌龊之事地方,开三年,屹立不倒,京中不少*员也趋之若鹜,俨然已成诸位贵人中心照不宣用来寻欢作乐地方。
“停。”
马车停在楚云楼对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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