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陈年,过去得太久,久到王太后已经不太记得做王贵人时候,她今日长裙之外披着狐裘,又轻又软暖若春日,十指纤纤俱涂满鲜红蔻丹,但在见到王玄真每时每刻,她恍然又回到过去那个冰凉刺骨冬日。
“你很好,”王太后缓缓道,“相信像你这样人,会为本宫创造出本宫想要价值。”
切都在韩逢筹谋之中。
以利
刑部内堂,王太后上下打量韩逢,忽地张口道:“张风喜案是你主审?”
“是。”
“卷宗上写可是林奇。”
“臣怕太师迁怒,故而如此。”
王太后轻笑声,“你倒是老实。”
水至清则无鱼,在官场中混得越久,林奇越深刻地感觉到让韩逢达成本世界目标有多难。
“多谢国舅爷及时相助。”林奇分神谢下王玄真。
王玄真忽然道:“林奇,你给当儿子吧?”
“啊?”林奇诧异极,下思绪打乱,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
“对,你当义子吧,这样以后便谁也不敢开罪你,”王玄真只是灵光现,越说倒越兴奋起来,“死以后,那些私产也都是你。”
王玄真这记台阶递正好,王太后出去就免刑部其余人罪责,她目光在林奇身上多流连会儿,却是叫韩逢入内堂。
林奇守在外头,神色掩饰不住地焦急。
王玄真静静看着他,再次想到自己。
当年王太后不受宠爱,王玄真知道却很高兴,他不懂事,以为先帝不喜欢王太后,就会放王太后出宫回家。
他就个姐姐,待他千好万好姐姐,就盼着姐姐回来继续宠他。
“在太后面前,臣没有必要隐瞒。”韩逢垂着脸,四平八稳道。
“方才在外堂,本宫瞧你很维护林大人,”王太后眼睫上下翻飞下,利光若有似无,“感情似乎好得很。”
“官场之上谈不上什感情,不过是借着林大人,”韩逢抬起脸,面上扬起个淡淡笑容,“入太后眼。”
王太后脸上笑容慢慢淡,她似乎明白王玄真为什这在意这两个人。
真像。
林奇哭笑不得,“国舅,莫开玩笑。”
王玄真时人来疯,却是越想越觉得可行,低头自顾自地陷入幻想之中。
钱不换从旁看着,对林奇刮目相看。
王玄真身边美男子来来去去,他什样都见过,无非是权色交易,或者更蠢些,沉迷王玄真美色不可自拔,王玄真从来毫不留恋,全是过眼烟云。
收义子?闻所未闻。
那年冬天下很大雪,他最怕冷,平素都窝在房里不愿出门,听说他母亲要代父亲入宫看望姐姐,立刻就跳起来说不如他去。
揣个手炉也还是在路上冻得发抖,令王玄真没想到是姐姐在宫里过得比在家里还不如,宫殿冷得他牙齿都要打颤,姐姐脸都冻青还穿得那单薄,而皇帝瞧着也不是个好相处性子。
王玄真高兴不起来,出宫时候步三回头地望着深深宫殿,面色也是林奇此刻样焦急。
“别担心,”王玄真低声道,“太后不会为难他。”
林奇担心不是这个,他丝毫不怀疑韩逢弄权本事,他担心是韩逢在这个权利漩涡中越陷越深,步向和前世样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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