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点点头,手上仍旧是拿着伞,怕会儿天气有变还会下雨,对伙计道:“今天还有事要出去趟,大概中午就能回来,如果中午还不回来,你就去吴公馆趟,带上做几顶新帽子,替向吴太太赔个罪,告诉她明天定过去。”
“好,林师傅,知道。”
林奇拿着伞走出裁缝铺,叫辆黄包车,直奔虞伯驹老武馆,感谢vip,系统总算有时间稍微理他下,给他指虞潭秋去向。
老武馆是位姓聂师傅开,十几年前林奇和虞伯驹逃难到江城时,聂师傅已经四十多岁,十几年过去,聂师傅几乎点都没变,他是最好老师,手下源源不断地向各位高官豪绅输出着忠实打手和保镖。
“小娃娃,”聂师傅圆脸小眼睛,看着很和蔼,总是笑眯眯,手上提着个烟斗,对虞潭秋道,“这里收父不收子,收子不收父。”
虞潭秋跑入雨中,也完全没有想法,他是江城霸,坐拥无数门徒,可那是他三十多岁事,他今年才整十五岁,但无论如何,他都是不愿意再拖累林奇。
虞潭秋认为他拖累林奇,不仅是他,连他死去老子也是样。
大,自己混来混去丢命,把儿子扔给林奇养。
小,更过分,让林奇给赔命。
虞潭秋在雨中面无表情地走着,忽地抬手用力抽自己个耳光,姓虞没个好东西,林奇是上辈子造孽,遇上他们俩父子,落个不得好死下场。
虞潭秋昨夜敲武馆门。
这年头活不下去想来武馆卖命人数不胜数,学徒开门,见虞潭秋身戾气,眉目英挺中透露出股狠厉刻毒,简直就是天生吃他们这碗饭人,立刻开门,也没多问,只告诉他师傅睡,有什事等明天再说,领着虞潭秋回他们通铺,借虞潭秋套干净旧衣裳。
学徒也不单是好心,他把自己衣服借给虞潭秋,虞潭秋这个‘人头’就算他,介绍新人,师傅是给发奖,他当个小人贩子,晚上乐得在被窝里都吭哧吭哧笑。
聂师傅身为远近驰名夫子,非常地有原则,虞伯驹已经丧命,只留下虞潭秋根独苗,大小虞伯驹叫他声师傅,他也算是虞潭秋师公,不做这种断尽满门事儿,做他们这行,讲究积阴德,“听伯驹说你读书读很好,回去
因为暂时没地方去,虞潭秋在雨中徒步段之后,走到虞伯驹曾待过武馆,虞伯驹自己靠着身铜皮铁骨卖命挣钱,绝不肯让自己孩子也跟他样,所以直让虞潭秋好好地读书。
虞潭秋不崇尚武力,在他眼里,只会使用武力叫莽夫,可武力也确不可或缺,世道太乱,该有点自保本事。
虞潭秋在自己青年岁月里博采众长,学贯古今,西洋拳、泰拳、少林长拳都学个遍,虽然骤然变回小少年,他依旧很有自信。
经过夜,连绵雨总算是消停,林奇这具身体因为幼年忍饥挨饿颠沛流离,直到现在也还是不好,脸总是苍白,比他做银月旗袍还要白点,层叠双眼皮显出种哀伤疲态,淋雨之后,眼角和鼻子都红红,与伙计讲话也是喉咙刺痛。
“林师傅,你伤风啦?”小伙计伶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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