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发也并不在意，有
搭没搭地聊。
沈度本来兴致不高，不过，当王金发说“没想到，江沅性格开开朗朗
，咱们剧组活泼好多”时候，他突然间抬起眼皮，看
出来正好见到沈度，对方在做最后排演。虽然怕，可江沅也是不能不认，沈度天生就是吃这碗饭——他是个发光体。这个东西十分神奇，有些人非常漂亮，可是他们就是无法让观众们眼前亮。而沈度不同。每场戏开拍之前灯光师都会叫个人站过去试光，可能是灯光助理，可能是场记，也可能是任何人，江沅曾在监视器里瞧过几次打光过程，只觉得，好丑，连公认俊男美女也不具备那种“感觉”，可当灯光布置完毕，沈大影帝走过去后，江沅只觉得，蓬荜生辉，这是当时他脑子里唯出现四个字。同样背景，同样灯光，沈度站在那儿跟其他人站在那儿完全不同，天差地别。江沅觉得与长相无关，虽然沈度在长相上也绝对是非常少见。
沈度排演完，抬眼，见到江沅，十分明显地愣
愣。江沅觉得自己现在唇红齿白十分安全，却没想到沈度打量他下，又打量他下，再打量他下。
江沅心里感觉不对。
嗯……这健康人设第二步“见对方就笑”加上“叽叽喳喳”“蹦蹦跳跳”还要不要执行呢？
江沅这边正犹豫呢，王金发就走过来，他看看，指指，对化妆师说：“这里……这里……再弄弄，在镜头里不太明显。”
王金发在监视器后回看下刚刚拍，半晌后才咂摸着说：“江沅脸色不是太好……化妆师来上点妆。因为咱们下镜辛愿还是比较幸福。”在电影中，辛愿说明态度以后姚震答应“豁出去”，二人之后准备出柜，辛愿脸上挂着期望。
“啊？化妆？”江沅愣。
他不喜欢化妆这些，人像带着张面具。
不过，他确实因突如其来切没休息好，做噩梦，他也觉得他顶着这张脸孔有些苍白，他不会因自己喜恶拒绝导演安排。
“……”江沅做着心理建设，回头，却冷不丁发现沈度正淡淡地向这边看，心里咯噔下，清醒。
化妆师道：“OK。”
江沅乖乖走以后王金发又点根烟，对他旁边沈度笑说：“对，
忘问，你开始说没兴趣，怎
又决定接？你不像是摇摆不定犹豫不决类型啊。”沈度个性比较淡，可王金发直感觉对方不是无所谓人，他甚至是偏执。王金发认为自己不会看错，个导演对其演员洞察与挖掘是非常惊人，沈度绝对不是轻易改变想法那种人，沈度认定恐怕是十头驴都拉不回来。
沈度望着江沅背影，摇摇头，没吱声。
“谢谢。”王金发深吸口烟，“还以为你在当‘欧洲三大’影帝后片酬要涨呢，都认定请不起……没想到，你竟同意维持原价。”
沈度还是没吱声。
好吧，化妆师来化化妆也还好，化生动点儿，牢牢立住健康人设。
于是江沅抬抬眼，对化妆师说：“那麻烦……尽管下手吧。”
“好咧！”
等化妆师折腾完毕，江沅拿着对方递来小圆镜子看看：“……”
五官还是他五官，然而真顺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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