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沈度已经没有前两天
那般害怕
，于是打开门，又本能般地挑起唇笑，“沈老师？”他还是没忘“
见对方就笑”求生指南吗，维持着他健康人设。
沈度静静地望江沅会儿，才开口：“怎
样？明天戏。还有能帮忙吗。”
“嗯，”江沅说，“
刚才按沈老师那个步骤试试，感觉好多。”说完，江沅觉得，对方心理不正常是回事，而帮他提高则是另外回事，于是十分真诚地回答，“谢谢沈老师。这些会收益终生。”
“……小事儿。”沈度垂眸看看他拿来黑色封皮笔记本，将它递给对面江沅，抬起眼，道，“把这个也带来。”
江沅低头，有些犹豫地问：“这是……？”
帝沈度都经历过那样时期，那他自己也还有着能期待未来。沈度能做得到，他也能做得到，这不难，他对电影能付出绝不输给任何人。
“行行，”这个时候，同样有些震惊王金发插话，“咱们今天到此为止。江沅回去琢磨琢磨，按沈度说，‘练习练习’。”现在，出于预算，绝大多数电影导演会严格按计划拍摄，可王金发并不喜欢这个方式。他认为，如果每镜很严格地只能拍摄两次三次，那所有冒险都会不见，所有灵光现拍摄手法都会消失。
“好。”江沅性格比较认真，他说，“谢谢王导。到明天，定能演好‘辛愿’。”
王金发笑：“嗯，相信。”
…………
“记录‘正’”字笔记本儿。”沈度说，“其实它已经对没用。现在……每镜最多练上两三遍就可以演，再记这个意义不大。之前总舍不得丢，不过，今晚上突然觉得它可以被送给个喜欢表演新人后辈，当个鼓励，这样它也有些意义。”
“……啊。”江沅真有些惊讶。白天沈度确实说，他有个笔记本儿，上面写着每部电影、每个场次、每个镜头练习次数，是用“正”字来记录，每练遍就写笔，最后看有多少“正”字。
江沅有些受宠若惊：“……吗？”
回到酒店，江沅独自匆匆忙忙地对付顿晚饭，而后便按沈度说，开始研究他“教材”。他重新读，句句读，把不明白或有疑问地方全标记出来，跟王金发个个问，把台词全部吃透，终于确定辛愿这场想呈现具体感觉，而后，他在心里想象动作、表情、眼神、语气，用细节来填充时间，也用细节来补充内容，对着柜上大镜子，遍遍地演出来，然后评估、思考、调整，镜镜来，点点改，最后他表演肉眼可见地越来越顺畅。
沈大影帝说对。即使角色跟他本人丝毫没有相似之处，他也可以通过理解还有练习演绎角色。他不需要与电影某个角色完全致，这也不可能，他能欺骗电影观众就可以，就足够。
心里盈满成就感，江沅有点儿高兴，踩在酒店地毯上步子都轻快许多。
而就在他打算再把这些镜头多练几次，记住刚才每镜动作、表情、眼神、语气，还有当时感觉时，轻轻几声，门被敲响。
江沅通过门镜看看，发现竟是沈度！而且，沈度手里还拎着个黑色封皮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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