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龚淑。”萧然记得,顶数对她印象深,个很彪悍女孩子,传说二年级时候,就能打高年级男生头破血流那种。当时很是聚集派小弟在身后。
“她喜欢你。”林晰说。
萧然摇摇头。小时候萧然很受欢迎,他比别小朋友提早年入学,三年级时候又跳级,跟班里同学就差两岁,虽
演小王子,女生都喜欢跟自己同桌,期末小红花得面墙……总之,时间久,林萧然小朋友难免飘飘然,就算萧然从小到大被教育谦虚是美德,可至少他自己心里也会觉得骄傲,小尾巴翘得高着呢。
萧然小朋友就是在这样自信环境下长大,可是随着长大,越来越多事情让萧然开始怀疑自己这种自信。比如,随着青春期到来,当情窦初开大家都纷纷找到男女朋友时候,萧然小王子从来没有碰到过人对他说‘喜欢你’,似乎他行情在小学毕业后就降到冰点,尤其当别样样都不如他男生都可以很轻易接到情书,那自己这种乏人问津状态,是不是也说明种问题呢?
这可能让萧然最初感到困惑,可是当困惑久就会产生怀疑,对自己怀疑。比如,自己其实根本没有大家夸得那优秀,其实,大家可能说都是反话。或者,根本是看着他爸妈面上违心之论。外加上那时青春期男同学时不时对萧然表现出怪异排斥,这让萧然内心深处隐藏着种自卑:是不是自己真有很让人讨厌地方……
林萧然于是开始审视自己,所有性格上缺点都被无限放大,比如不够决断,性格温吞,处事不圆滑,耳根子软,太瘦,个子不高,除会弹琴、学习还算OK之外,剩下简直无是处……这种无限扩大自卑直在影响萧然,后果也很明显:他从来没有对女生主动表白过,他几乎封闭自己感情。直到现在那些自卑还在,只不过随着年龄增长,它们被萧然很小心藏起来,表面上却越发温和淡然。
后来再长大点,懂得人情往来多,尤其渐渐明白自己父母亲在行业里地位,也许萧然就会把别人对自己真心夸赞也归结为:对方是看在自己父母面子上说场面话而已。
这时候,忽然有个看起来各方面都很优秀女孩对他很好,只对他好,尤其父母已经不在前提下。萧然那点封闭情感,也许就这样点点被打开,然后,那个女孩哭着对他说‘喜欢你,喜欢你很久很久。’你说,当时萧然能是种怎样心情呢?
当时有多快乐,梦境破碎时就是加倍痛苦。
当时恢复自信有多少,如今自信被摧毁就有多少,而且可能再也恢复不过来。
林晰静静听着萧然说起从前,说起对别男生羡慕,说起那些女生怪异躲着他,背地里悄悄嘀咕,说起自己不敢接近女生惴惴和忧虑,说起青春期迷茫和别扭心思……怪不得父母去世之后,萧然看半年心理医生,他真有点轻微抑郁症。是不是学音乐都生性敏感,感情太细腻?林晰斟酌着言辞,别可以慢慢来,但他不希望他含在嘴里小王子,因为女人问题而自卑。
“萧然,还记得你小学时候,有个假小子,号称打遍全校无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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