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飞高些。”何宁拍下绿蜥背,口中呢喃出古老巫文,随着他吟诵,团团乌云开始在天空中聚集,云层摩擦出耀眼火花,在雷声响起时,绿蜥已经回到地面,豆大雨滴从天而降,瞬间驱散炎热,为荒漠送来片清凉。
队伍停下脚步,骑士们跳下骆驼,米雅和姑娘们迎到何宁面前,为他张开块厚实布。
“不用。”何宁摇摇头,拉开围住面颊头巾,“你们披着吧,是想让大家凉快下。”
绿蜥收起翅膀,仰头大口接着雨水,跟在何宁身边时间长,它也变得挑剔,连绿洲中水都嫌弃,不肯喝。
黑蜥走过来,穆狄弯腰,向何宁伸出手,“上来。”
吼!
继绿蜥之后,黑蜥也发出声巨吼,气势十足,带着威慑与血腥气,却也有着丝不甘。
终究,它飞不起来。
穆狄抚过黑蜥鳞片,“阿蒂。”
黑蜥侧过头,血红色大眼睛透出委屈。
驼队行走在大漠间,登上沙丘,极目远眺,远处地平线仿佛与天空相接,黄沙与晴空连成片。
何宁坐在绿蜥背上,热风吹起他头巾,无垠大漠落进眼底,带着种孤寂与苍凉美。
或许是心态不同,当他在大漠中艰难求生,食物与水同样匮乏时,蔓延无尽沙丘只会是片死亡地狱。而现在,他心情与以往截然不同,看到眼中景色自然也产生变化。
吼!
天空中,绿蜥挥动着双翼,在热风中翱翔。
何宁笑笑,轻盈跃起,在半空中扣住穆狄手,被拉到黑蜥背上,选舒服姿势坐好。
穆狄拉起黑色斗篷罩住两人,独成
穆狄笑,自从遇到何宁,他笑次数比以往加起来还要多,“别伤心,总会下来。”
黑蜥似乎听懂穆狄话,转过头不叫,而是迈开大步气势汹汹向前跑,每步都在黄沙中留下深深脚印。霸气侧漏结果是惊吓到队伍中骆驼,胆子最大也不敢靠近它五米以内,胆子小腿都在颤抖。
驼队拉成条长线,从空中俯瞰却只有短短截,比起空旷大漠,无论是人还是骆驼,都太渺小。
何宁深吸口气,拉紧头巾,飞在空中,他能看到更远。他发现座绿洲,依现在脚程和速度,大概需要两三个小时才能抵达。
从上个绿洲出发,已经是天之前事,食物很充足,水消耗量也不大,灼热气温却十足折磨人。在被绿洲和草场环绕,几条内河贯通荒城生活过,再走进大漠确很难熬。
巨大影子笼罩在地面上,让人不由自主抬起头,试图捕捉在空中飞过那只巨兽。巨兽背上,太阳洒露光,在何宁周身笼出片光晕,美好而神圣,地面上人看得出神。
谎言可以构筑信仰,却永远不会得到最狂热虔诚。
穆狄坐在黑蜥背上,看着空中何宁,蓝色双眸闪过金光,握住缰绳手缓缓攥紧,这是他大巫。
米雅坐在骆驼上,双臂交握在身前,无声祈祷。姑娘们聚集在她周围,头上罩着面纱,看不清她们表情,环绕在周围气氛却庄严肃穆。
在荒城中,何宁也时常坐在绿蜥背上从空中巡视领土。本该习惯画面,却仍会给观者带去次又次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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