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样说。”向井垂下眼帘
平介在指定地方签字,在向井律师指示下盖章,再写下银行账户,这就算结束。
“辛苦。终于结束。”向井说着,嘴边浮现出微笑。对于他来说,这应该是项重大工作,露出如此放松表情也是理所当然。
“非常感谢您。”平介对向井致谢。
平介刚站起来,对面两个人齐站起身,对着他说道:“真非常抱歉。”
没必要道歉,反正和你们没关系——他想这样说却没说出口,只是默默地点点头,离开房间。
直到她走远。午休后第三个竞技项目是六年级学生赛跑。平介走到家长席最前排。
信号枪发出声音瞬间,五名运动员争相出发。这是五十米短跑,参赛孩子们会经过家长席前。家长们热烈地大声为他们加油助威。
这时平介注意到,终点处拉着终点线人中有个正是桥本多惠子。她当然没有注意到平介,而是温柔地微笑着,迎接拼命奔跑着孩子们。
直子出发时刻相对较晚,大概是由于个子比较高缘故吧。完全看不出她在紧张,表情看上去反倒有些嫌麻烦。枪声响,五个人起冲出去,有两个人领先,直子排在第三位。她保持着这个位次冲到终点,其间平介为她拍两次照。
如此说来,藻奈美直都是第三名啊。哪怕精神上已经成大人,可是身体还是没有变。这个结果就是最合适。冲过终点线后,直子看着平介,苦笑着轻轻扬扬手。平介也以同样方式回应她。
待家属们全部签字盖章完毕,向井律师将他们召集到会议室里进行简短说明,并起商讨如何应对媒体。
“具体赔偿金额,”向井说道,“觉得媒体最想知道就是这个。”
“告诉媒体有什好处吗?”受害者家属协会林田问道。
“以后如果发生同样事故就可以作为参考。这回数额估计打官司是争取不来。”
“也就是说,对们没有什特别好处?”
最后,他又举起相机,只是这次他从取景框里看到是拉着终点线桥本多惠子。秋风吹拂着她栗色长发,她用那只没有拉着线手拢拢掠过脸庞发丝。在这个瞬间,平介按下快门。
五千二百万元——平介看着协议上写着这个金额,完全没有概念。不过是五和二后面跟着六个零罢。这个数字意义,平介完全没有真实感,但是据说能争取到这个金额已经算是成功。根据大黑交通以往赔偿案例和用霍夫曼式计算法①得出最后结果,都远远小于这个数字。
然而平介也完全没有获胜心情。至此,深爱人真不存在,不能再心存幻想。有只是这样心情。
“这样可以吗?”坐在对面男人问道。平介从没见过他,也没见过他身旁男人。平介刚走进这间屋子时候,这两个人站起来郑重地低头致歉,不知道有多少真心成分。自事故发生已经过好几个月,大黑交通上至社长下至职员,发生很大人事变动。眼前这两个人也是,虽说是大黑交通职员,但是对事故完全没有责任。
平介觉得,发生切都会随着时间推移而逐渐风化,只有面前这张纸还记录着这场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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