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介，”她叫他，“谢谢你，再见
，别忘记
。”
直子————他还想再喊她
声，却发不出声音来。
她
眼和唇上还挂着微笑，接着她安详地闭上眼，头慢慢地向前倾。
平介握着她手，低垂下头，可是眼泪并没有掉下来。不能哭，似乎有人在他耳边不断地低语。
过会儿，他感觉有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他抬起头来，和藻奈美四目相对。
“付款时候脸都快着火。”
“但是你真很用心，为买这个。”
“因为直子喜欢啊。”
他们继续沉默着看海。海面波光粼粼，如果直盯着，眼睛里面就会如针扎似阵阵作痛。
“谢谢你，最后天带来这里。”直子说。
爸带你去山下公园，然后……在那里……”
“在那里……什
？”
她摇摇头，表示不想说。
“好吧。”平介叹道。
“爸爸，”藻奈美说，“回来，好吗？”
“已经走吗？”她问。
平介默默地点点头。
藻奈美五官扭曲。她把头埋进平介胸膛，放声大哭起来。
平介温柔地摩挲着女儿后背，眺望大海。远处出现艘白色船。
由实正在唱《渐暗房间》。
平介转向她。“真是……最后吗？”
她没有躲开他视线，点点头。“什事情都会有结束天。其实生命本应该在事故发生那天就结束，只是被延长到今天。”她小声地继续说，“能活着，都是因为你。”
“不能再多陪段时间吗？”
“不能。”她微微笑，“无法给你解释，但这是自己事，所以知道。真，到这里，直子就要结束。”
“直子……”平介握着她右手。
平介看向她，她副马上就要哭出来表情。
“当然好。”他说道，“你妈妈也会很高兴。”
藻奈美松口气似点点头，然后突然半闭起眼睛，头也开始摇晃起来，接下来顺势倚在长椅靠背上，像个人偶似睡着。
平介拿起收录两用机，打开电源键，CD已经装好，是松任谷由实曲子。他按下播放键。几乎在曲子播放同时，她睁开眼睛。平介没有马上跟她说话，而是像刚才和藻奈美在起时样看着大海方向。她也看向同样地方。
“你居然买由实CD啊。”她说道，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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