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他五岁那年,淘气像只猴似,自己跑到隔楼里面玩耍,也是开推拉窗没关上。
刚好当晚台风,风雨交加整晚,第二天楚清河带他上楼看他杰作:本来堆积在架上报纸,被吹得湿哒哒地糊得墙上地上到处都是,木地板也被水浸得湿透。
他当时扁嘴就要哭,楚清河哈哈笑地把他扛在肩上,除让他不要再犯同样错误,句责备话都没有。
温暖,安详,那就是他生命最初,最美好时光。
可是美好时光总是短暂,他十岁那年,楚清河溺水罹难。
好像只是须臾,又像是过很久,他笑。
笑容几分凄楚,几分无奈,他艰涩地开口,“给两天时间,好吗?有别办法,只要两天。”
他自己对母亲有怨怼是不假,但是,把她不堪,bao露于公众面前,则又是另外回事。
楚绎回家时候,车开出地下停车场入口,门外有大批记者蜂拥着围上来,他突然有些发晕,即使车窗紧闭,还是依稀能听见咔擦咔擦声响,闪光灯短暂刺目光芒下接着下地闪烁,依然蜇得他眼疼。
直到车停在别墅门口,楚绎才有种心踏实落回原处错觉。
巨大落地窗外,天青欲雨。
楚绎接完电话,手机揣回兜里,见经纪人站在写字桌后,双手撑着桌面,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不远处地面。
他走过去,经纪人忽而回神抬起头,呼出口气,严肃地说:“直觉得你家里那些事,对你来说像是颗定时炸弹,现在事情都爆出来,坦白说,还觉得松口气。”
楚绎在她对面站定,没说话,在这位资深金牌经纪人面前,他所有事都没有隐瞒,这是他们合作关系部分。
精干利落女人看着他目光越发坚毅,半晌说:“现在最好办法是从侧面把当年到现在,事情所有始末都全部公开。”
被送到母亲家,是他不能选择事,在那个小小三口之家,他存在突兀而尴尬,证明他母亲过去那段难以启齿不堪。
大概是要变天,院子里草木被风吹得摇曳不停,天空浓云密布像是就压在头顶似,让黄昏本就暗淡天色愈加阴沉。
看样子晚上会有场大雨,进门第件事就是检查哪里窗没关上,不管发生什事,这是他独居这多年习惯。
楼下楼上跑圈,跑上屋顶阁楼发现里边小窗开着,应该是上午工人来收拾屋子时打开散湿气,上午天还很晴。
楚绎走过去,修长干净手指揭下窗勾,顺手拉上木框窗扇,插好插销,把窗关得严严实实。
突然想起小时候家里别墅里头也有个这样阁楼。
她耸下肩:“包括离婚是因为她红杏出墙,还有出轨对象是谁,以及,继父跟你父亲和你血缘关系。楚导演当年把家人信息保护得太严密,导致这重要信息居然到现在没人注意到。”
楚绎瞳仁紧缩,是,凡事都有因果,他和父亲直没有做错什,可事到如今,犯错人自在逍遥,而他们却再为莫须有罪名担责……
凭什?
这瞬间他甚至能感觉到血管里血液涌动癫狂。
曾经个个画面交错在脑中纷至沓来,他甚至连自己钝重心跳声都听得那样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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