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绎伸手握住秦佑手,死死不放,泪水没停。
他不知道,有多少人像他样,清醒地明白自己对个人,从今以后,经年累月只能矢志不渝,竟然从滴眼泪落在下开始。
他爱上秦佑,哪里是次动心。
分明,是场宿命。
楚绎眼角泪水似乎源源不绝,没有哭声,只是默然泪下,那样悲怆,那样绝望。
只是个很小伤口,也不是太深,楚绎甚至都没空感觉都疼。
可是,秦佑给他把手指包起来时候,动作轻得小心翼翼,蹙眉凝眸,神色郑重得半点差错也容不得似,这刻,楚绎似乎连心脏都战栗起来。
他突然想问秦佑,是不是他所有有心之错和无心之过,无论任何事,最后到秦佑面前,都只会换来原谅、纵容甚至心疼。
楚绎躺着没动,他似乎也没有动弹力气,只是眼光刻不离地痴痴锁住坐在床边男人。
滴清泪从眼角滑落,他根本控制不住,正如,面前这个强悍到骨子里男人对他温柔刻骨呵护,他完全招架不住。
秦佑声音低沉,可语气像是积极可能地放温柔,就像是唯恐惊倒楚绎似。
楚绎缓缓转过头,四目相对,秦佑望向他目光那样深邃,眼神里交杂太多情绪,担忧,心疼,或者还有什,只是,丝毫不见愤怒和责怪。
恍惚间,楚绎突然不确认他到底知不知道发生什。
开口时,声线微微颤动着,“秦叔……对不起……”
几乎用所有力气,目光僵硬地向地上七零八碎瓷片游移过去,“打碎……”
秦佑突然感觉到,那似乎是某种连他也难以承受沉重。
几乎不受控制,他俯身抱住楚绎,收紧胳膊近乎把他骨头都勒进自己身体里。
“楚绎……”秦佑心疼地低叹声。
两个人离那样近,
还谈什理智,他理智早就不存在,在秦佑面前,他所有过去遇见人都是错误,以后可能遇到所有人都是将就。
这分明是次从开始就几乎无望动心,可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他连挣脱可能都没有。
见他本来已经止住眼泪再次落下来,秦佑放下他手,手撑着床褥,另只手有些慌乱抚上他脸颊,“楚绎?”
楚绎想应他声,可是,嘴张开,将要出口话都封在嗓子眼里。
秦佑神色更加焦急,手掌贴在他脸颊,手指拭在他鬓边,双幽深黑眸焦灼地望向他,急忙安慰,“东西坏就坏,没有人能怪你,你也不要自责,好吗?”
他神色中惶恐和小心秦佑分不差地看近眼里。
秦佑深深叹口气,动下身子,用半蹲姿势,手搀到楚绎胳膊下面,手穿进他膝弯,猛地使力把楚绎整个人抱起来。
突如其来失重感,楚绎混沌惊愕中只能本能地圈住秦佑脖子,很快,身后下落陷入片柔软中,秦佑把他稳稳放在床上。
而后,秦佑拉下他手,抻开他手掌,垂眼看下去时,微拧眉皱得更紧,“你弄伤自己。”
楚绎张开嘴,发不出个音节,等他回过神,秦佑已经不知道从哪拿来个医药箱,利落地打开,从里面拿出个棕色药瓶,拎开瓶盖,抽出棉签蘸药水,很轻地涂在他手指指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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