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盏昏黄灯蔫蔫地照着,童延母子俩围桌吃着黑天晚饭,隔着层破旧墙板,里间还躺着他久病在床外婆。
电视里头播着新闻,PDO集团主席聂铮斥巨资入股童延他们公司。屏幕上亮堂堂会议厅,高鼻深目高大混血男人跟老聂手握,十位数资金流向锤定音。
天壤之别,当真连羡慕份都没有,但童艳艳眼光还是被吸引过去,“哟,你们公司事儿。这男谁啊?够帅。”
画面切到混血男人独自站在演讲台前,西装革履,从指甲尖到头发稍都透着庄重贵气。童延盯着男人灰蓝眼珠,漫不经心地说:“聂铮,老聂亲儿子,现在算是们半个老板。”
他妈更是不明白,“儿子插手亲爹生意还得出这十几亿?他这年轻,看样子还没靠爹,从哪来这多钱?”
姑娘谁啊,臭小子,你是不是憋不住对人做坏事?”
他懒得解释,接过毛巾抹把脸,眼风抛露出个通杀笑,“就你儿子这模样,非要干点什,人家才找上门?”
童艳艳乐,巴掌朝他肩招呼过来,“小王八蛋。”
不过这话也没掺假,童延还真是个万里挑不出个样貌。小时候且不提,自他十五六岁后身子骨和眉眼都长开,这片小姑娘绕着路都爱往他们家门口过。还不止小姑娘,今年初童艳艳带他去庙里拜神,娘俩烧完香步行出小街后被辆大奔跟路。后来她进店买东西,开大奔女人下车跟童延搭上话,童艳艳当时瞧就明白那眼神什意思,吓跳:那女穿戴再光鲜都能看出年纪奔着四十去。童延虽然大个子已经拔到米八,小精肉也慢慢冒出来,可发育得再好,也才十八岁。人家这不是明晃晃打着消费男色主意吗?
所以别说男人好看不能当饭吃,物以稀为贵,顶顶好看男人本身就少,上赶着抢人多着。
老聂老婆是东南亚华商巨贾赵东流掌上明珠,聂铮叼着镶钻金汤
当妈终究怕儿子闯祸,给童延把饭摆上,童艳艳没忘叮嘱,“听说今天那姑娘又是通身名牌,你给老娘记住,人越是有钱算盘打得越精,你只管好好过自己日子,攀高枝那事,趁早别想。”
油嘴滑舌对童延完全不算事儿,他打哈哈,“那是!就你儿子这本事,迟早给你挣个影帝回来,还用得着吃软饭?”
全是胡扯。童延心里再清楚不过,他是混娱乐圈人。张好脸算是老天赏饭吃,这就好比斗地主开局摸来王炸。可他还真是除样貌什也没有,生在底层是命,穷是病,除那个王炸,其他牌全都不连顺三五七,出人头地之路依然是地狱模式。
年前他参加场陪太子读书选秀,揣着有总比没有好心思,跟云星娱乐签个圈里独份霸王约,到如今,没有还是没有。毫无背景,又想在那个圈子出头,只愁没攀高枝份儿,没有不愿爬床。
就说他们云星总裁老聂,那算是个货真价实老流氓吧,家里放着个贵不可言老婆,还不分男女地睡遍公司所有叫得响名角。他们这帮喽啰平时说起这事,个个全人五人六地不愿多谈,甚至偶尔还有人替老聂老婆不平几声,可暗地里又有几个不巴望老流氓这饼砸到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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