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延见她来,打个招呼。余光突然瞟见团棕色小东西扑腾扑腾地冲着自己这边来。本能地偏开身子躲,手个不稳,瓶里水溅自己身。
女秘书就大惊地见那麻雀飞过去,忙放下手里东西,“你腿湿没?”
童延说:“腿没事。”只是上衣前胸位置湿大片,这次又是白色布料,湿就透出里面肉色。
这样闹腾,聂铮也站起来,朝伤病员打量片刻:“腿真没事?”
童延摇头,“真没事。”
庭院里派热情洋溢劳动场面,老板和园丁都在院子里伺弄花草,女秘书还在清扫院子。童延见,自己在房里是真待不住。
他拎几瓶水送出去,也没回房,就倚着路边景观石坐下来。这片已经打扫过,坐着也不耽搁人。
聂铮就在对面花圃捣腾那些盆盆钵钵,童延扯个话头:“这些都是兰花?”
聂铮手中铲子小心地扎进泥土里,“有几盆不是。”
这阵子,童延没像上次样天天出大戏,他挺满意,就该如此。童延那会儿每天撞到他面前曲意逢迎,何必?轻薄自己,他也不乐意消受。
童延吃力地蹭到餐桌边上,把东西放下。聂铮用半分钟反省自己无良资本家形象,为什那深入人心。
他身上还裹着浴袍,在客厅停留太久很失礼,但也顾不得。
聂铮大步过去,“童延。”
对面男孩抬起头。
聂铮让男孩在餐桌边上坐下。
接着,聂铮看眼童延湿半身子,又瞧瞧自己脚上泥,对女秘书说:“你扶他回房换身衣服。”
童延又想不通,大夏天,湿就湿,这水又不脏,换什衣服?但聂铮本人每次游完泳,都非得穿浴袍回房,特别讲究,于是他撑着拐杖站起来,“自己能行。”
眼神止不住朝男孩望过去,童延坐在阳光下,本来皮肤又薄又白,这样看,就算明知这孩子杀伤力,聂铮竟莫名担心人要化掉。
他压低眉头,“别在太阳底下坐着。”这可是八月末。
童延回之以为微笑,不在太阳下坐着,怎在主人面前刷脸卡?不管老板要拿他怎样,同个屋檐下住着,连着几天跟聂铮连照面都不打个,那也不成啊!
于是打个哈哈,“成天待空调房,晒晒挺舒坦。”顺手拧开水瓶盖子。
正在此时,女秘书从路上过。
也好,那就从利益关系谈,聂铮组织下语言,对童延说:“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专心养伤。这些事有人做,自己也能做。你自己想想,你是公司艺人,行动不便还积劳,万落下什后遗症,损失是不是更大?这个道理在家是,在你自己家也是,你得学着计算成本。”
计算成本。
吃完早餐回房,童延还在想这句话,也是,这座房子里头住着,从园丁、司机到老保姆都对他不错,也真没指望他做什事,聂铮这次好像也是。他在外头吃力蹦跶,也就是干吃不做,面上和心里过不去。可现在他腿伤着,哪是讲究这些时候,就算挨宰,他也得养好自己再挨宰。
于是,不管多闲不下来,童延还是在房里安静好几天,好在,周四,宋导那戏剧本送过来,这下他不用闲着。
但周末,午饭过去,聂铮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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