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延：“夏奶奶……”原来是在套他话呐。
老人家满脸沟壑，眼神还算清明。不过究竟是有
年纪，大概脑回路没反应过来他这声嗔怪，嘴里喃喃念，“可怜。”
童延追着问：“谁可怜？”
老人家还是自顾自地嘀咕，原本慈祥
脸绷起来，竟也有些坚硬气势，“是不该回。那两个人，就不该认。”
童延这才明白，可怜两个字说是聂铮，那不该认自然就是老聂和聂太太。
这
句坐不住，说是抱怨，但也亲近。分钟后，老太太把童延带到厨房。
厨房里食材丰盛，除新鲜蔬菜，更多是早先就为年节准备好半成品：已经炸好、蒸好，热热就能吃菜肉丸子，各种腊味。
童延没真跟老太太抢着掌勺，摘菜洗菜和端菜上蒸笼之类杂事不少，他看着搭手。
刚才趁他洗手，聂铮交待过：跟着夏老太太，打下手就只能打下手，千万别仗着自己年轻麻利把活儿都抢着干。老太太辈子就靠那双手养活自己，如今年纪过八十，要真让她觉着自己手脚不如人，身体很快就跟着精神垮。
此等用心，细致入微。
聂铮觉得童延有个巨大好处：正儿八经起来，绝不把局促局面留给别人解决。
就说上次，他们在夏老太太这儿见面场面绝对不算愉快，这要是换个人，再见老太太，估计怎
都得旁人给缓缓气氛，童延就不需要。
别看这孩子在路上心里还些打鼓，到夏老太太家，门开，还没等聂铮说话，童延落落大方地先打招呼，“夏奶奶，给您拜年咯。”
这声中气十足，放在今儿这日子又应景喜庆，给聂铮把解释功夫都省。老太太在门里只是愣瞬，立刻喜笑颜开，“欸！是你们，进来，快进来。”
夏老太太不能生育，无儿无女，但心境开阔，除夕是应约跟几个老姐妹块儿过，这是聂铮昨儿没上门打扰原因。
看来聂铮和父母关系比他认
童延心里头对自己有些膈应，几月前那次，也就是仗着聂铮对老太太在意，他才赖在这儿纠缠聂铮回。
不过话说回来，他又有别感悟，他总觉着聂铮对夏奶奶比对聂太太还亲近。所以，别说生恩大过天，这人，果然是养才有情分。
而夏奶奶对聂铮情分也不浅，边忙边聊，话题转几个圈，突然问：“你们昨晚上吃什？”
童延愣，可没人提过他昨晚就跟聂铮在块儿。
他没立刻回答，但也没否认，老人家见，点头，“知道，聂铮昨晚没回父母家。”
眼下，聂铮带着童延到访，清寂院子顿时变得热闹起来。老太太忙前忙后给他们把吃布桌，大都是自己亲手做节气小吃。
说笑会儿，老太太自己忙着去做饭，童延也起来，十分自来熟，“
去给您打下手。”
夏老太太急忙推，“那怎行。你们这大孩子，在家都是被宠惯，在这儿，反而要你动手？”
有聂铮先前提点，童延心知肚明老太太是喜欢他粘着，“在家也干这些。”
被聂铮放在这照顾老太太是个中年女人，老太太前几天被女人带到医院做过体检，聂铮想着那体检报告还没看着，也对老太太开腔，“他会儿都坐不住，您就让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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