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说过没人性,老聂确是惨,惨在哪?去世那位,跟老聂块儿长大,还被宠得比老聂本人更像少爷,就算不提什爱不爱,那人也算是老聂弟弟,亲人被人害死,老聂性情大变,耍手段报复,童延完全想得通。
但这不是重点,童延想想,说:“反正,云星由你当家,算是众望所归……公事是公事,你没来之前,老聂纵着明煊横行霸道,公司就连二线艺人日子都不好过。老聂确苦大仇深,但这些人都是指着出头才跟云星签约,来,却直被打压,他们做错过什?他们多无辜。”
但要是能被这点尴尬难住那就不是他,因此,他回答很简单,“带上。”
拔锚起航,他跟聂铮去船头。
聂铮这天还真是出海打扮:带领子短袖上衣配着条浅褐色帆布短裤、白底帆船鞋。副飞行员款式墨镜把俊朗面容所有能称之为情绪细节都遮住,十分冷峻,充满距离感。
童延没有准备,只能光着脚上去,太阳镜也是聂铮给他,大日头底下,船身体白,不遮遮,眼睛确晃得难受。
聂铮还在他头上扣顶渔夫帽,连防晒油都递到他手上,“涂这个。”
他知道聂铮游艇泊在哪,刚才那问也只是确认。这是周,幸亏时间早,还没到交通高峰,司机找条人少路,路开到不违章极限速度。
车上,童延想给聂铮打电话,可发现自己手机没带,又没时间回去取,只能作罢。
万幸是,聂铮自己开车,从来不追求速度。童延到码头时,远远望见跟他有夜之缘那辆游艇还停在栈桥尽头。
他踏着栈桥厚实木板狂奔过去,近些,看见男人高大熟悉身影已经立在甲板上,不顾切地放声大叫,“聂先生——”
聂铮本来背对着他,此时,突然回头。
做完这切,聂铮视线没在他身上多留,转而眺向阳光下海面。
男人所有行为看起来都正常,但童延就是知道,聂铮心里依然不好受。
童延捏着防晒油瓶子在手心颠来倒去,听片刻海浪声,对身边男人说:“公司事儿,你没错。”
按他理解,为把老聂送回家养老,聂铮也算是费尽心思,但刚品尝到胜利果实,当儿子却突然得知,家里纠葛,亲爹开始也是受害者,聂铮能好受才怪。要不,聂铮为什没急着去办股权转让手续。
男人利落短发被海风掀起来,露出光洁前额,没转头正面看他,只是脸朝他方向微微偏下。
童延用冲刺速度风驰电掣。到船身旁边也没收住脚,这时,他终于看清男人脸色惊愕,聂铮离他不到十米,他抬腿飞跨,人落在船尾,脚下有些晃荡,但心里踏实。
聂铮人站在阶梯上,依旧愕然,但还是对他伸出手,“你怎来?”
他为什来,这简直是明知故问。
但上船,童延才发现女秘书嘴里“聂铮自己出海”是什意思:出去散心确只有聂铮自己,但船上还有俩工作人员,个人驾驶员,另个应该是安保。总之,套聂铮身上,这“独自”概念跟别人不样。
那两人见他闯上船,神色各异。童延打着陪伴孤家寡人主意来,到场却变成蹭着出去游玩,难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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