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听起来很熟悉,童延强撑开眼皮。
他眼前画面非常模糊,可能又是个梦:本来应该远在海角之外男人正俯身站在他床前,还带着脸风尘仆仆倦色。
很奇怪,明明神志恍惚,可他居然看清细节,男人头发上还凝着雪化成水珠。
接着,他身子被男人强搀起来,转瞬,毛衣被套在他头上。
男人低沉声线震荡在他耳边,听起来暖融融,“走,们去医院。”
可能是在车里闷得太久,童延头有些犯晕,开始靠着椅背养神。冷不丁,他脑子里突然闪现出电视上看过、南亚那个热带岛国迷人风情,那是聂铮长大地方,那样迷人土地和海洋,会不会最终把聂铮留住?
没多久,到外景地,剧组那边正吆五喝六准备开始今天拍摄。
饶是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童延平时披个军大衣往棚子里头避风处缩,也不是熬不住,但这天,他真是骨头缝里都在朝外冒寒气,冻得浑身发抖。没他通告,他看人拍戏,好不容易熬到中午。
应天气预报,中午,北风夹裹着雪花,呼啸着落下来。童延头疼欲裂,实在撑不下去,跟人打个招呼,带着小田回住处。
外景地小宾馆条件也十分简陋,但有暖气,至少比外头暖和些。童延把小田支走,吃颗感冒药,把自己缩进被子里。
瞧他脸色,“小童哥,机场到。”
这时候,车已经停在航站楼门口,小田这是提醒他全副武装。
童延果断把手机揣兜里,说:“你自己回去吧,待会儿跟车回外景地。”
聂铮不在,他不用跑这趟,回去就真是落单,剧组至少还能有几个人陪他守岁。别说童艳艳,童艳艳跟着老公到北方老张儿子那去。
他留在剧组,助理哪能真走,而且小田情况跟他差不多,“别,那咱们就块儿去剧组过年,爸妈都去三亚,回去才是耍单。”
他这睡就是昏天黑地,被电话惊醒时,天已经黑,外头鞭炮声听起来很是热闹。
听见小田说:“小童哥,该起来吃饭。雪下得挺大,今天夜戏停,剧组晚上起吃饭守岁。”
童延手脚软得使不上劲儿,也知道自己病。但在这荒凉小镇,大雪天,还是除夕夜,出去看大夫都难,于是他索性没给人添麻烦,强打着精神说:“你自己去,刚才泡桶面填肚子,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这通电话挂点,他脑子更迷糊,浑身酸痛,摊在床上半梦半醒、浑浑噩噩地熬着。
不知道做几个梦,听见有人在床边说话时,他还当自己是做梦。接着,片冰凉落在他额头上,“这烫?你早先没发现他发烧?”
于是,真下车只有后来那个小助理,童延和小田原路折返。
这是除夕当天,西部本来就不算繁华省城,街上店子都关门,路边行人行色匆匆。
车开出城外,放眼望去,浓云密布苍穹之下,光秃秃黄土地直蔓延到天边,更是,别有番荒凉。
小田说:“要下雪。”
西部冬天降水少,但天气预报还真播这天有雪,童延嗯声,这场雪落下来,怕是几天都不方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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