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2013年来,这是他跟聂铮,起度过第二个春节。
聂铮很快给他擦完身。
等男人去浴室倒水回来在他旁边坐下,童延握住聂铮手,“你去就走,赵老先生没留你?”
聂铮默默端详着大男孩烧得微红脸,还真有人留他,但不是他外公。
昨天,从祠堂出来,几家主事人在牌楼后小会客厅短暂停留。他本来打算到会客厅聊过几句之后,再跟在场诸位打招呼离开,可还没进门,晏千仪从随行人群
毛巾把他手肘内侧嫩皮擦得发红,聂铮抬眼看他,“烧到38.5以上才吃药退烧,没到那个度数可以物理降温,就这些地方,用温水擦擦,记住?”
童延问:“你怎什都知道?”
聂铮回答:“会咨询大夫。”
聂铮英俊面容,勾出深邃轮廓线条利落到坚硬,是个孤冷傲岸长相。可体贴起来,细致程度简直令人咂舌。童延瞧着男人垂下眼睫,问:“你怎昨天去那边,晚上就到这儿呢?”而且,私人飞机能在这儿机场降落,聂铮明显不是临时起意。
聂铮眼帘又抬起来,目光沉沉在童延脸上落片刻,没说多余。大过年,他急赶着来,难道是为观赏西部突降大雪之后风光?
水质不比南方,这鱼应该是年前就运过来养着,味道自然差点,将就吃几口。”
才从南方运过来养几天,童延压根吃不出跟聂铮家有什不同,又夹筷子,“这不样吗?打算留在后头吃。”
聂铮欣慰颔首,接着开始惯常食不言做派。
童延把鱼肉放在嘴里慢慢嚼,心想,这味道,只有对吃食贯精细人,才能尝出有什不同吧。
这顿饭下去,童延又开始头晕,量下体温,37.8。反复发烧,还真给大夫说准。
于是童延换个问法,“那你昨天过去干嘛?”
这去回,光在路上时间加起来就得超过十二小时。聂铮来跟他块儿过年既然是早定下,那昨儿回老爷子那去想必是有要事,要不在天上飞着玩儿?
聂铮这次解释说简单也简单,说详细也详细,“祭祖。那边几个华人大族比这边传统,到现在还除清九盂四时家祭习惯,就是除夕、清明、重阳,中元。除夕会格外隆重些。”
是祭祖,但也不单纯是祭祖,几家世交祠堂离得近,昨天他这外姓人陪在老爷子身边,有点做给人看、给那斗得不可开交两位敲警钟意思。毕竟,之前好几年,他是回避出现在这种场合。
童延能感觉到今年跟去年不同,去年,聂铮初才过去给老人家拜年。
他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过会儿,聂铮端盆热水出来,“把上衣脱,给你降降温。”
童延没反对,照着做。拉扯下衣服,把自己塞到被子里,听见聂铮吩咐:“伸条胳膊。”他配合地把光着手臂伸出去。
聂铮手握住他手腕,把他胳膊抬起来,沾温水毛巾在他手肘内侧来回不轻不重地来回擦拭,接着是耳朵后头。
童延瞟眼旁边盛水盆,塑料做,绿色,盆地几朵粉红大牡丹,配色俗到底。是聂铮中午让小田出去买。
此时,男人又擦到他另外条胳膊,童延说:“干脆吃退烧药得,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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