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事儿跟童延没多大关系,去年拍《刺客》后,燕导新戏《往生劫》男主之就敲给童延,戏五月初就开拍,个星期前,双方已经签合同。
合同是跟制片方签,他们却是冲着燕秋鸿这个王牌导演去,现在前期筹备钱已经砸下去,不管燕导醒不醒,戏还得照拍。可换导演,片子质量就不定,这事儿谁遇上都焦心。
也就是这天早晨,女秘书袁柳依离开。
童延也赶着外出,清早只能把她送到门口。
女秘书答应过聂铮,有些事儿不让童延知道,于是,分别时,点童延句,“聂铮对你挺好,从没见他这样对过别人。”
上楼,到走廊,见他二舅跪在赵老书房外。
他到书房门口时,男人站起来,把攥住他胳膊,“聂铮……”
想让他替着求情,到这个地步还有什可求情?聂铮给身后跟着人个眼色,等他二舅被拖开,果断推门进屋。
屋里没开灯,他到窗前,就着院子里透出光,看清赵老花白头发。
老人说:“聂铮,今天,没两个儿子。”
人,现在连悲恸时间都没有。
片刻,她说:“有些损失是必然,但也不会可不收拾。”聂铮跟赵家现在还牵连甚多,但事情怎发展,还未可知。
赵家长公子优越出身最终没能把他留住,不能宣之于众事实是:事故来得突然,跟着他保镖车甚至替他撞开迎面而来辆私家车,他乘坐那辆车司机更是逆本能地替他争取过生机,随行所有人当场毙命,而他重伤没得到及时救治,最终死在去医院路上。
聂铮下飞机时已经入夜,在路上,听来接机男人道出全部。
男人是赵老先生亲信,说完这些,又告知他更残酷真相:
话只能
是,这边政局对华人不友好,华商们之间有竞争,但良性竞争之外也必须拧成股绳,外面那位,现在能因为利益害自己兄长,以后同样也能戕害别人。
老人又说:“聂铮,你帮帮。”
路上预感成真,聂铮顿时感觉本来悬着千钧重量下在他肩膀落实。
父母养大儿女,是责任,是本分。可个孩子,要是被父母之外人养大,全是情分。
2013年四月,对童延来说相当不清静。可能真是时气不好,聂铮离开次日早晨,又有噩耗传来:燕秋鸿玩登山出事故摔成重伤,人昏迷不醒。
当时,聂铮二舅车在他大舅身后下山,在上层山道,离得不远,看到整场事故,然后,他二舅车原路返回。
车祸现场可能出现爆炸等继发事故,为安全计,他二舅确有可能被保镖强行送离,放在赵家这种家庭算是及时止损。
可问题就在于,聂铮二舅只留下自己助理,那时现场已经有人报警,助理能干什?他大舅落气后,老爷子把跟着小儿子人全叫过来问话,给些颜色,才问出实情,他二舅车上有个保镖表示自己可以下车急救,给伤员争取时间,被他二舅喝止。
两兄弟争权夺利,他二舅未必生过主动弑兄念头,但在生死交关时刻,利欲熏心之下选择见死不救把兄长向鬼门关推把。
车在小楼外停下,聂铮脚再次落向这片土地,夜风散着浓厚咸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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