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铮英俊面容有眼可见疲惫,童延立刻站起来,让到边。即使觉得气氛好像有些不对,但童延务实脑子想到是,这儿昼夜温差大,浴室里热水器还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版本,水温挺凉,洗几分钟就能把热水耗光,他平时都是洗战斗澡,旦赶不及最后就得用凉水将就着冲。
这时,男人已经进浴室,童延晃晃桌上热水瓶,果断推门出去,到小田房间又拎瓶热水过来,接着,敲敲浴室门,把两瓶热水块儿从门缝递进去,“水凉就用这个将就。”
他吃得苦,但聂铮是没吃过苦人,他也舍不得聂铮在这儿吃苦。
这次拍戏,跟郑总监预料样,拍得相当不上道。燕秋鸿昏迷五天后就醒,但昏迷过五天人,说恢复如常却不是朝夕,更何况,身上还有多处骨折,所以即使醒,燕秋鸿本人也顾不上这边。
童延拍这部戏基本上靠熬,虽然拍电视剧从灯光到布景都有程式,有演员甚至连难过二三档都有程式,但燕秋鸿团队向不按程式走,跟导演之间能产生多大冲突可想而知。
边茶几,“看看那个,先把正事办。”
这样郑重其事,童延没玩笑心思,过去,把茶几上东西拿起来瞧,那是几份合同——在公司内部,给他组建工作室合同。
他时大惊,“为什?”突然着手这个,还这急。
聂铮瞥眼郑总监,“你问他。”
郑总监立刻笑着解释,“总监帽子没,以后就管你个,咱们自然要大张旗鼓。还有,现在公司设CEO,有些事情,聂铮以后未必好自己把手伸下来,签这个,咱们自主权更大。”
他不怕NG,但他讨厌毫无意义NG。那导演,总是质疑他表现超过角色套路范围。真他妈烦,哪来那多套路。
所以,晚上他回宾馆时,烦躁几乎是忍不住,聂铮白天就在房间看书或者批阅文件,没出去,但居然看得出他在烦什,说:“确认自己该坚持就据理力争,骨子里那点倔强可别丢。”
就像掐架找个为他摇旗呐喊,这摇旗呐喊还是聂铮,童延心里舒坦些,“嗯。”
七天时间转眼即逝,童延戏杀青这天高兴得像个孩子,他戏是上午杀青,中午就跟着聂铮到机场,这次又是蹭男人飞机,他们起回S城。
到S城时已经是下午四点,飞机降落时,童延头靠着聂铮肩,想着晚上可以来个
童延这合同签得不算浑浑噩噩,聂铮带来法务逐条跟他解释合同全部,聂铮还在边看着,像是等着他签似,他签。
落笔那刻,他感觉,他新人时代就这过去,好像,过去,又不止是他新人时代。
把无关人等送走,最后房间剩下他和聂铮两个人。童延这才有空说私房话,他走过去,跨坐在男人腿上,问:“还有七天,戏份就杀青,干嘛非得签得这急,连七天都等不。你这次来待多久?”
聂铮没急着说话,眼神聚焦在他脸,那样厚重又那样绵柔,像是凝视他,又像是透过他望到亘古以前和久远之后。
好半天,聂铮简单回答:“待七天。”接着,把脸转开,拍拍他腰,示意他起身,“出过汗,去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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