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房间在二楼,离着楼下客厅不算远也不算近。往日里他是压根听不到底下声音,这天,大概是心里作用,他总觉得隐隐约约地听着他爸在笑,那种特别高兴,发自肺腑哈哈大笑。
为什笑得那高兴呢?不就是生个猴子吗?又不是第次生!
明明……明明他也长得很像爸爸呀。为什只顾着小儿子,却不问问他呐。
可惜,他爸是听不见。不知道过多久,他周边渐渐暗下来,姜晏维头点点,等累,就睡着。
他现在是高三,虽然他爸说他考倒数第,但其实他是故意,平时还是很刻苦。尤其是这个月,郭聘婷住院不在,他睡觉时候般都夜里点。只是他性子倔,他爸不是说他不好好学习吗?他就不让他们知道,专门买两层厚遮光帘挂上,外面看黑洞洞,谁知道他亮着灯。
“晏维,怎回来?过来看看你弟弟!”
姜晏维头顶上每根头发都透着不爽。
他妈早就跟他说过,他小时候,他爸说小孩太软害怕,从来没抱过他。怎?大儿子抱着害怕,二儿子就不害怕?他招呼也没打,扭头就往屋子里走。结果就听见他爸在后面叫他,“姜晏维,你这孩子怎回事?进屋不知道叫人吗?”
郭聘婷还在那里添油加醋,煽风点火,“老姜,别生气。他不是小吗?懂什呀。再说高三,他忙。”
不提这个还没事,提他爸火气更大——姜晏维这次月考倒数第,他刚被老师叫过去,批评教育顿。姜晏维不用回头都知道,他爸肯定脑门上青筋都出来,“他小?他小个屁!十八就成人,别人要不学习好,要不懂事,他占哪样?天天倒数第,回家就甩脸色,你要是学习好也行啊!”
然后,姜晏维就被阵敲门声惊醒。
房门被砰砰砰敲响,姜晏维跟个兔子似立刻蹦起来,随后腿麻,就踉跄下,直接头撞在床头凳上,发出砰声。
“晏维?晏维!磕着,没事吧!”林姨八成听见声音,在
要是他爸妈没离婚前,这时候姜晏维肯定躲他妈身后冲他爸吐舌头。可现在他也没这心情,直接把书包扔,扭过头来直接看向他爸,昂着脸来句,“那你打啊,打啊,又生个带把,打死你也不用断子绝孙,还不用烦心。回头下去见着爷奶,还能替你尽尽孝!”
他就看着他爸那张脸,青不是青,白不是白,扬起拳头举着就在他眼睛前几厘米处待会儿,然后就颓然放下。
郭聘婷瞧见这幕立刻开始表演,会儿跟他爸说,“你看,他脚丫动,真有劲儿。你摸摸。”会儿又说,“哎呀,你看他在看你呢,肯定说跟爸爸长得真像。”
姜晏维就站在楼梯上定定地看着这幕,顺便居高临下看看那猴子模样。真没什好看,点都不白胖。他爸开始气不肯看,姜宴超那个马屁精哦哦两声,他爸脸色就变,真去握他脚,发出哈哈大笑,说,“像,像!乖儿子,咱听话啊。”
姜晏维也不知道什时候回房间,他关门,也没开灯,更不想做作业。他将书包扔,颓然地坐在沙发前地毯上,抱着自己膝盖,看着那扇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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