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太太缓缓合上双眼,有些干枯手搭在宽大外套衣摆上,“十九,是个大姑娘,难怪。”
“老太太…………”腊梅话说不下去。
“前儿给谨言几本册子,是你告诉老大吧?当初写着谨言生辰八字批命签纸,也是你从屋里给偷出去吧?”老太太睁开双眼,倚在绣着花开富贵靠枕上,语气平缓问道:“你是想跟着大老爷?还是看上大少爷?和说说,身边丫头,进大房,怎说,也得是个姨娘。”
“老太太!”
腊梅吓得咕噜从床沿上跌到地上,爬起来双膝跪倒,不住磕头,“老太太,奴婢错,您绕奴婢这遭吧!”
不到半个月时间,李家染坊库房里就堆满李谨言指定红色染料。染坊掌柜亲自上门,告知李谨言这个消息。
“三少,凡是北六省内洋行,下边人都跑遍。”
掌柜名叫李秉,祖上三代都在李家做事,李秉本人颇有些才干,李谨言父亲当时正在为染坊和布庄生意奔走,李秉就在那时入李庆隆眼,等到染坊和布庄生意有改善之后,就被提拔成染坊大掌柜。李秉和李府之前大管家李成是堂兄弟,李家人私底下都说,这兄弟俩内外,都是二老爷心腹,当真是前途无量。
可天有不测风云,李庆隆被请去南方z.府任职,不出年就死,李庆昌接管李家生意,大夫人管理李家内宅,李成被李东顶,气之下,离开李家。李秉位置,时之间却找不到人来顶替,李庆昌也只好继续用着他。即便想真正把李家生意掌控在自己手里,李庆昌也不敢轻易在这些大掌柜身上开刀,否则,李老太爷第个饶不他。其他人就没李秉这好运气,在李庆昌插手李家生意不到年时间内,凡是李庆隆提拔上来,或者是和这些人沾亲带故,都被以各种各样理由或辞退,或赶走,这也是造成李家染坊和布庄生意蹶不振重要原因。
李老太爷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情,他明里暗里提点几次,李庆昌表面上答应得挺好,背地里还是该怎干,就怎干。大夫人在李府内宅做起事来更是没什忌讳,李锦琴和李谨行有大夫人撑腰,才敢把李谨言推进冰窟窿,还硬是让人拦着不许救。
老太太看着在地上磕头腊梅,脸上笑容愈发和蔼,“现在民国,不兴说奴婢长奴婢短,你既然和大房好,就成全你。”
腊梅听到老太太话,彻底软倒在地上。
直等在在门外大丫头春梅带
后来,李庆昌又自作主张,和楼家结亲,李家大房和二房矛盾彻底摆在台面上。
老太太赵氏冷眼看着这些,也不言语。等到楼家正式把下聘和迎娶日子定下来之后,拿着楼家送来帖子,冷笑声,“秋后蚂蚱,蹦跶不几天。”
旁大丫头腊梅正给老太太捶腿,听到老太太话,动作顿下,下意识咬下嘴唇。老太太转过头,不出声看着她,眼神像是淬毒针,腊梅脸顿时变得煞白。
“腊梅,你伺候几年?五年还是六年?”
“奴婢,奴婢从十三岁起伺候老太太,已经……已经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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