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李庆昌之前做事,二夫人仅存那点同情心,也都丢到爪哇国去。只是李谨丞那天主动来送谨言出门,二夫人还是感激,但也仅只如此。至于今后日子怎样,各人总有各人缘法,她只期望自己孩子好好,其他,都已经无所谓。
大夫人坐在床边,看着神智昏沉,连话都说不清楚李大老爷,心下片酸楚,这才几天,怎就变成这个样子!听丫头来报,说三少爷今天回门,老太太让大夫人起到正厅去等着,大夫人直接摔碎手中茶杯。
“那小兔崽子现在得意!他怎就没死在楼家!”
丫头被大夫人唬跳,心里忐忑,却不能不劝两句。让大夫人去正屋,是老太太亲口吩咐,大夫人总不能不去,否则就是忤逆长辈。
屋外端药送来小丫头听到屋里声响,吓得脚都迈不出去,直愣愣站在屋檐下边,腊梅姨太太恰好在这时走过来,见小丫头吓得脸色青白样子,说道:“给吧。”
1911年12月30日,农历辛亥年冬月十
今天是李家三少回门日子,二夫人天没亮就起身,几乎是每隔会就要打发丫头去二门看看,三少爷是不是回来。
三夫人知道二夫人心急,宽慰她道:“知道你担心侄子,可楼家到咱们家,骑马也要半个多时辰,再快也没这时候到。”
“也知道。”二夫人坐在圆凳上,“这两天,这心里七上八下,总是要见到人,心才安稳。”
三夫人坐到二夫人身边,拍拍二夫人手:“嫂子,谨言是个聪明孩子,总不会让自己吃亏,快别摆出这副样子,到头来让孩子担心。”
“姨太太……”
“刚才刘婆子还抱怨没人扫雪,你去帮把手。”
“哎!谢姨太太!”小丫头如蒙大赦,忙不迭将手里托盘交到腊梅手上,溜烟跑,这几天,大房丫头,都不敢往大夫人和大小姐屋子前凑,个不好,被打两巴掌都轻。大少爷在时候还好,可大少爷被老太爷
“晓得。”二夫人笑笑:“谨铭这两天身上见好没有?听丫头说,三弟请西洋大夫来,还让老太爷发脾气。”
三夫人哼声,“孩子是自己,找哪个大夫说得算!以往也没见老太爷对谨铭多上心。”
二夫人没说话,自从李谨言嫁进楼家之后,李庆昌就彻底躺在床上起不来。不说局长位置没到手,连副局长差事都八成要丢,天两天倒还好,他这病却越来越重,见天喝药,也不见好,连床都起不来,话也说不清楚,总不能让他光占着位置不做事吧?就算他腆着脸说是楼家亲戚,也没这样道理。
大夫人这两天都阴沉着脸,昨天她去正堂和老太太回话,和二夫人打照面,看起来竟像是老十岁不止。就算是这样,也不消停,见着二夫人总要刺上几句,二夫人不愿意再和她般见识,自己日子过得怎样,自己知道。
老太爷也是焦心,但大老爷这样,他也没办法,只得将李谨丞带在身边,明摆着要亲自教导他打理家业。二夫人心知这也是必然,庆隆不在,谨言进楼家,三弟是个万事不管性子,李庆昌卧病在床,万好不,这李家,还是要交到李谨丞手里。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