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楼夫人蹙眉,打算去和白老讨下主意。
李谨言正教楼二少认字,听到声音,抬起头,见到迈步进来楼少帅,开口道:“少帅。”
“恩。”
楼少帅走到桌旁,负手而立,楼二少愈发坐得挺直,板起小脸,学得认真,这几乎成本能反应。
兄弟相处,虽少李谨言温和,在外人看来,却有另种默契。李谨言见楼少帅修长手指点在书页上,楼二少煞有介事点头,神思有些飘远,血缘,还真是个奇妙东西。
楼少帅站定,回答得干脆利落,“不行。”
“怎不行?你没见言儿和睿儿相处?”
“见着。”楼少帅垂眸,在楼夫人期待目光注视下,还是之前答案,“不行。”
“逍儿,你总要为言儿考虑,”楼夫人蹙下眉头,“这对你们兄弟也好。”
“有在。”楼少帅抬起头,不容置疑,“足够。”
“正牌”父兄,成天忙得不见人影,遑论教他读书识字。
楼夫人对李谨言教导楼二少是乐见其成,还曾笑言:“男孩子还是得有父兄教导才是正理,混在脂粉堆里总难成大器。咱们女人家难免心软,还是言儿来教好。“
李谨言苦笑,心软?面对这个可爱生物,谁能真硬得下心来?但让他教楼二少话,是不是就意味着要把这头小豹子留下?
见李谨言抱着他走回桌边,半天也不说话,楼二少搂住李谨言脖子,蹭蹭,“言哥?”
轻轻晃晃怀里小豹子,李谨言把脑子杂七杂八念头都抛开,笑着说道:“昨天教字,睿儿可都记得?”
恍然回神,发现楼少帅和楼二少都在看他,样漆黑眸子望过来,李谨言勾起嘴角,这兄弟俩长得还真不是般像。
楼家兄弟在房间中“友爱学习”,楼夫人去见白老。
白老难得靠在躺椅上,收音机中正播放段评书,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说到精彩处却是戛然而止,只留句,且听下回分解。
评书之后,是段姑苏小调,北方人听不太懂曲子里吴侬软语,倒也听得新奇。
“父亲。”楼夫人示意丫头出去,亲自为白老倒杯茶,“请用茶。”
话落,向楼夫人行礼,大步离开。
“这孩子!”
楼夫人摇头,父亲曾说过,睿儿路和他父兄都不同,却也注定要沿着他父兄踏出足迹前行。她和大总统都已上年纪,睿儿还年幼,教导他成才责任必定要落在兄长身上。
至于大儿子,楼夫人是不指望,她有个总是板着脸儿子,不想再出另个。倒是谨言,就像父亲说,赤子真性,德言清行,有他在,自己足以放心。
但大儿子总不松口,这事闹心啊。
“记得。”
楼二少拍拍李谨言胳膊,示意放他下来,脚落地,便端正站好,认真说道:“言哥,可以考。”
咻声,李谨言只觉得自己心被箭射中,他很想控制脸上表情,可嘴角还是有朝耳根咧趋势。
片刻之后,房间里响起读书声,问答,问者温和且耐心,答者声音稚嫩,却语意清晰。
楼夫人在门前驻足良久,示意丫头不必通报,唇边带笑转身离开,遇上迎面走来楼少帅,开口道:“逍儿,之前和你说事考虑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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