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
掌心覆上他双眼，粗糙枪茧划疼
他眼角。
李谨言靠向身后，覆上那只手手背，将信纸揉成
团，捏在掌心，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少帅，强盗该杀，对不对？”
“对。”
室内再次恢复寂静，很长时间，两人没有再说句话。
可惜，可叹，可恨！
送到关北不只有五箱古董文物，还有许二姐封信。许多在电报中无法言明事情，她都写在这封信中，交给情报人员同带回来。
除欧洲部分情况，信中还写到这批文物收回过程，其中有洋人拿到尼德商行换取食物药品和其他生活必需品，也有偶然得到。
让李谨言觉得难受，是被白老等人珍而重之几册永乐大典，竟然是许二姐从个法军军官马厩里找到！四册华夏古书，却被这个法国人用来垫马槽！
还有两册是在家古董店里发现，册书面被烧毁，很难辨识，另册染污渍，很像是墨汁滴落，或是鲜血喷溅在纸面上留下。在许二姐询问时，店主告诉她，这两册书是1900年她丈夫从华夏带回来。同时带回来还有几件瓷器，都卖掉，另有些金器银也被她融掉。
？笔刚能拿稳，横平竖直尚且不会，却学出手“钟馗体”，能看吗？！
若是被教育部部长陶德佑知道，恐怕陶部长会捶胸顿足仰天长叹，他三顾茅庐都请不来人，却跑去关北教幼童习字，这差别怎
就这大呢？
教书习字之类暂且不论，此时，白老等人注意力，已然全部集中于抬到客厅中五只箱子上。
箱子上锁被打开，三箱古籍，箱是小件瓷器和金银器，还有只箱子只装件青铜器。
白老等人没有去看瓷器和金银器，连青铜器也是掠而过，他们目光主要落在那三箱古书上。七位老先生围在箱子旁，看得专注，拿起书册手都隐隐发颤，
“如果你想要话可以卖给你，不要现钞只换实物。”那个古董店主知道许二姐是谁，或者说，凡是知道尼德商行，就没人不知道尼德夫人，“这对
来说毫无用处，但你想要，知道。”
最终，这两册古书，换三盒肉罐头。
1900年，庚子年。
这年在华夏京城发生什，华夏人都该知道！
行行看下去，李谨言捏着信纸手开始发抖，嘴唇咬得死紧，口中溢出股腥甜味道。
“永乐大典，这是永乐大典！不是嘉靖年间抄录，是永乐本！”
“观书页污损，且有内页缺失，必曾遭火焚。”
“德翁，你来看，这可是……”
几位老先生看得认真，谈着谈着，仿佛已忘记周遭切，连白老也席地而坐，就这样围着三只箱子，你册册翻看着。他们翻书动作无比小心，哪怕书面已经污损，哪怕只剩下半册，他们都像是捧着无价之宝，说到激动愤慨处，不需要看他们表情，只是听他们声音，都能感到那股无法言喻沉痛。
华夏瑰宝，千百年来文化传承，耗费数代人心血编撰成书，却毁于战火，失于强盗，甚至被偷盗出去卖给外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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