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脩平你从医院里出来……就是说都结束
？”
松宫点点头。
“是嘛。”加贺
“哥哥，哥哥。”克子呼唤道。医生站在床边，观察隆正
脉搏。
脉搏数还在下降，像是计时器电子数字，在随着时间
秒秒地减少。
为什
？松宫想，为什加贺站在那里？为什不进来？他想去叫加贺过来，可那样就会错过隆正最后刻。
显示屏上数值降到四十。此后下降速度更快，数字不断减小，很快就到零。
“可以。”医生小声说道，“节哀顺变。”语气很例行公事。
外面晨光熹微。松宫来时候是昨晚将近十二点，已经过五个小时。
天马上就要亮，舅舅生命却……他边想边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视线捕捉到个站在医院大门旁男人。
刹那间，他想，不会看错吧？真是出乎意料。
“恭哥在那儿……”他喃喃自语。
“嗯？”克子疑惑地问。
脉搏数徘徊在七十左右。松宫抚摩着自己泛着油光脸，看着舅舅。那张在氧气面罩下脸动不动。
克子坐在松宫对面，面露疲态。也许是希望守护对自己有恩哥哥直到最后刻，她神色并不沮丧。
克子经常来照顾隆正，听隆正说这两天经常犯困，睡得过多，对时间都没有感觉。
前天晚上，隆正对克子说：“你回去吧，
想个人待着。”说完就睡着。这是他最后句话，从此他再未睁开过眼睛。松宫匆匆赶来，无论在他耳边怎呼唤，都没有反应。
医生说该来终归要来。以前就和医院说好，不做徒劳延长生命措施。
金森登纪子开始摘下隆正面罩。克子直盯着死去哥哥脸庞。
松宫走出病房。隆正已去世感觉并不真实，他也不觉得悲伤。对他来说，这似乎是宣告某重大时刻结束。
他下到楼，走向正面大门，透过玻璃门看到加贺背影。
松宫走出去打招呼：“恭哥。”
加贺缓缓转过身，丝毫没有吃惊，脸上甚至还浮起微微笑意。
“那个人是恭哥。”松宫仔细再看。那个披着黑色上衣、动不动人无疑正是加贺。
“他怎不进来？”
“不知道，去叫他。”
松宫正要开门，门却开。身着白衣医生和护士金森登纪子走进来。两人向松宫和克子点头致意，随即言不发地走到隆正床边。
在其他房间也能看到显示屏数值，他们肯定是看到数值。隆正已濒临死亡。
早点来就好。松宫后悔不已。回想起来，上次来探望还是在银杏公园弃尸案案发当日。那天松宫没说和加贺在组事，此后也没说破案经过。因为太忙，抽不出时间。
如果和他说说前原家事，隆正该多感兴趣啊。他若知道松宫万分佩服目光如炬表哥，定会很高兴。
克子突然叫声，看向显示屏。脉搏数又下降。医生说降到六十以下就没希望。
松宫叹口气，把目光投向旁边桌子。那里还放着棋盘。和上次相比，棋子摆放发生些变化，但不知隆正最后走哪步。松宫连胜负都判断不出。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挠着头靠近窗户。守候在隆正身边，等待最后时刻，令他很是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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