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里他,双颊瘦削,苍白而冷淡,五官线条稍显凌厉,并不是传
不过这个效果实在是好出奇,围着工作人员看见,都感叹声。
导演原本直在摄像机后面打哈欠,看到这里仿佛被冷水从头浇下来,下子清醒。
他朝摄像打个手势,摄像会意,立刻把特写怼上去。
元白觉得嘴边那些血很碍事,不仅有股奇怪番茄酱味,还黏糊糊,就抬手擦掉。
反正导演说,他们怎演,不受限制,随心所欲来,只要把台词说就完事。
被欺辱少年,仿佛看到自己悲惨未来,他攥着书包带子慢慢爬起来,蹲在地上,本本捡自己掉地书。
小混混本想走,看他趴在地上样子有趣,又脚踩在书上:“喂,你喊声爷爷来听听?”
元白放开那本书,去捡另本,却又被另个混混踩住。
“叫爷爷。”小混混嬉皮笑脸,凑近打量元白,看着看着愣下,忽然道,“说,你这小子仔细看还挺细皮嫩肉嘛。怎样,缺钱话跟老子去场子打工啊,来钱快。”
旁边刚被元白下面子小混混切声:“这种你都看得上?还真不挑。”
艳艳票子高兴地笑,捡起来不怀好意地拍拍他脸,“看来好学生也学会撒谎啊~!”
“你还给!”少年急得奋不顾身去抢,却被脚踹在肚子上,面色煞白,慢慢弓下腰。
“你……还……还……”
结结巴巴、声音里带着哭腔瘦弱小男生,小混混是完全不屑,轻蔑地朝他啐口。
“知道们老大是谁吗?”他抖抖自己校服,“可以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们老大就是陆曜!”
瘦弱小男生被小混混拎起来抵在墙上,整个人摇摇欲坠,白色校服上也染上血迹。见他迟迟不开口,小混混又拎着他头发朝墙上狠狠磕:“爷爷跟你说话呢,听见没?”
少年抬手擦擦受伤嘴角,鲜血从唇角伤口蜿蜒开来,夺目红落在雪白皮肤上,竟然从狰狞中显露出美丽。
他沙哑着声音,语调平静,看着对方眼睛,淡淡道:
“爷爷已经死。”
他眼睛被遮挡在碎裂镜片后,满脸血污,衣衫凌乱,头发着纠结干涸血,实在是不可能是好看。
元白单膝跪在地上,低低垂着头言不发,按在书上手微微颤抖。
“怎样?”那混混没什耐心,把抓起他领子把人提起来,“爷爷问你话呢!”
暮色中,黯淡夕阳落在少年白得像纸样脸上。他镜片已经在争夺中碎裂,视线里,凶神恶煞小混混被割成几片。
他脸上被碎镜片擦出血痕,唇角也破裂流出鲜血,张脸红更红,白更白,触目惊心。
当然,这是化妆效果。
小男生脸陡然失去全部血色。
“怎样,知道厉害吧?”
陆曜是从二中转过来,名声特别差,小混混其实压根不认识他,只是知道他各种劣迹,因此顶着他名头作案,以图方便罢。
而这个时候,元白饰演元白,已经陷入内心绝望。他表情木然,眼里失去光,漠然向巷口望去。
太阳已经落山,人间只余点霞光,巷子里暗沉沉,没有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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