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也醒
，但是没出声，只是在床上翻来覆去，似乎疼得厉害。
郁宁没敢再多看，关上病房
门。
走廊灯光亮着，但除护士，走廊里也没几个人。
零星几个，在病房外面长椅上抱头，像是在痛苦。
郁宁慢慢地在门边蹲下来，脑袋埋进两腿膝盖间。
外婆声音还很哑，郁宁摸着黑给她倒热水，又扶着她起来喝口水，“你晕倒啦。”
即使尽量控制着，郁宁声音还是有些他自己都能察觉到发抖。
他顿顿，“外婆，饿不饿？”
“不饿噻。”外婆似乎明白什
，“那你快去睡噻，你饿不饿啦？”
郁宁摇摇头，帮她掖好被子，“不饿，那
去睡会啊，你好好休息，有什事情明天再说。”
但在外婆面前，总不能沮丧着脸。
外婆只剩下他能依靠。
进病房时候，郁宁还是忍不住反胃。
从下午到现在他没吃过任何东西，病房里消毒水味道严重。
外婆已经醒过来，灯没开。
即使已经有心理建设，听见这话时候，郁宁还是没控制住自己，腿差点软下去。
见他面色惨白，医生宽慰，“放宽心，相信们医生。”
也不是不信。
只是郁宁想起之前外婆几次三番地推脱说体检报告没出来，半夜撞见外婆
个人偷偷在厨房，短时间内突然瘦下去。
他生出悔意。
还不够……他再试着问问易今，那些之前给他钱，还在不在。
人总要学会向现实低头。
等转到市里大医院，已经是半夜。
外婆中途醒过次，又睡过去。
点滴也换次。
哭不出来。
但是心里有什东西堵着。
也不知道在这儿蹲多久，他才缓缓摸出手机看眼。
也不知道什时候手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
他说完，外婆便松抓着他衣服手。
像是突然卸力气。
郁宁低头看眼，黑暗里什也看不清。
但心脏仿佛被攥住样。
出去之前，他又看眼隔壁病床女人。
因为不是单人病房，病房里还住着个年轻女人，年纪看起来不大，却瘦得脱相。
郁宁轻手轻脚走进去，看眼隔壁床女人，又极速地收回视线。
半蹲到外婆病床面前，点滴早就挂完，外婆估计也察觉到他进来，伸手去抓下他手腕。
郁宁没有动，任由外婆抓着，放轻声，“外婆，你醒啦。”
“乖崽，怎在这里噻。”
为什当年非要去读书。
如果……如果他直接去赚钱，早点赚钱，不离外婆那远，如果他回来得再勤劳点，如果他放假好好待在家里，而不是为赚钱而去直播……
外婆会像现在这样躺在病床上吗？
郁宁头疼得厉害。
回到病房时候，他依然抿起唇，唇角微微往上勾起，即使脸色惨白，也依然是在笑，即使这笑意到不眼底。
然后是系列检查，手续，在人潮拥挤大医院，充斥着撕心裂肺哭声急诊楼。
郁宁几乎没法让自己停下脚步。
停下来，他就没办法克制自己去胡思乱想。
等真正安顿好切，已经是凌晨。
病房安排好，但检查结果并没有直接出来，医生只说句要等具体结果，但情况不会太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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