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裴不搭理他,好久没声儿,周厌也闲不住,他在宁裴房间乱逛,跟逛博物馆似,还能找到自己小学时候卷子被宁裴好好放在柜子里用钥匙锁着,那分数隔着玻璃柜都刺眼,周厌自欣赏会儿又去摸宁裴书桌,桌上摊整齐文献,那都是周厌看不懂,另摊他看得懂都是给他出题目,密密麻麻,看得人困意上头,周厌叫嚷:“怎这多题目!?”
没人理他,他就替宁裴关窗户,看那窗户上全是他砸出来印,玻璃都要裂,卫生间里水声沥沥,周厌喊:“窗户怎不换?都坏透风。”
宁裴房间改造时候陈若就说过要换窗户,给宁裴重新打扇窗,宁裴没乐意,觉得旧窗户舒服。
宁裴湿着脸从卫生间出来,周厌已经窜到他跟前,宁裴个没注意,周厌用手撩他湿掉头发,结果手指碰到他额头,“怎这冰,用冷水?”
宁裴半阖着眼不说话,夺过周厌手中帽子不说话,“裴宝怎耸搭着脸。”
周六早上,宁裴被石子砸窗声吵醒,他衣服都没穿好就往楼下看,周厌在楼下乱跳,他开窗周厌就溜走,宁裴只好穿好衣服去给周厌开门,周厌气喘吁吁靠在他家门口,往他睡得乱糟糟头上扣顶红色毛线帽,推着人进去说:“妈买,也给你买。”
宁裴没把帽子拿下来,转过身去很无情地说:“现在才六点。”
周厌腆着脸:“不早。”
平时不见周厌早起,为他那手机倒是积极得很,怕被宁裴骂,周厌往厨房门口站,陈若在做早餐,他喊声陈姨,陈若就让他赶紧去等着吃饭。
得到家长首肯周厌笑嘻嘻把宁裴往房间里推,还在那回忆往昔:“要给你换衣服吗?你小时候睡家还给你穿过,那时候你胳膊短腿短,像个小萝卜。”
宁裴难得没好气:“起床气。”
“裴宝怎有起床气。”
周厌起床气才是大,除宁裴,江铃都喊不动他。
宁裴不想和他解释,看周厌那架势就是要给他戴帽子,低下头催促,“快戴。”
周厌总算得偿所愿,给他把湿头发拨到边试图用手搓干,发现搓不干,干脆戴帽子拿纸巾来擦,等快擦干,才发现宁裴藏在帽子下闭眼快睡着,脸还冻得红着,可红帽子衬得他白里透红似,眼睫毛又很长地搭着,鼻子也很秀气,嘴巴也很秀气,周厌看得呆,莫名想
那次宁裴被毛衣缠住脖子,憋得张脸通红愣是声不吭,要是周厌醒得再晚点,宁裴可能要鬼门关走遭,周厌喜欢拿这事说,又不说自己是他救命恩人,光说:“脸红通通,肚皮白通通,上半截红萝卜,下半截白萝卜。”
然后被宁裴甩脸帽子,宁裴半只脚踏进卫生间,声音从里面传来,十分冷淡:“你只学这几个形容词吗?从小学念到现在。”
“语文不及格。”周厌点都不脸红,还拿着帽子研究会儿,半晌,很不高兴地叫唤:“怎你和标不样!你这个更贵!怪不得妈非得让把这个给你,合着在这等呢!”
宁裴啪地关上门,隔着门说:“那给你。”
“那还是咱裴宝戴贵更好看。”周厌嬉皮笑脸,拧门,“怎还锁门呢,你哪里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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