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周厌睁开眼,换下衣服,重新套上毛衣厚外套,把娃娃塞进外套口袋,出门时候,正巧碰上白川。
白川看他乱糟糟样,问:“你要这个时间出门?”
“车借用下。”
白川问:“你要去哪儿?”
周厌已经声不吭坐下,其他人也不说话,成嘉伟更不说,整理领口,喘着粗气瞪着眼绕过他出去,白川顿感头痛,看见地上快递箱里羽绒服,看看垃圾桶里那张红色贺卡,看看周厌阴沉下来表情,没再顾发生什,把箱子往墙角踢。
要是他没猜错,这玩意多半是周厌妈妈寄来。
周厌在哪里倒是好打听,然而想联系他却很难,周厌妈妈还找过自己,白川以队员为第位,他觉得周厌大概受到不小家庭创伤,否则当年也不会成那副模样,不过有个奇怪点就是,周厌妈妈联系方式和周厌所填紧急联系人号码并不致,他当时询问对方是否换号码,得到否定答案。
为能够让周厌找自己时候不费力,江铃从来没有换过号码。
那那个变成空号号码到底是谁?
开快递,露出里面件很厚羽绒服,上面摆张红色贺卡。
周厌拿在手上,看都没看就扔进垃圾桶,然而成嘉伟看见,突然笑起来,“你妈要再婚?恭喜恭喜。”
说起来,成嘉伟当初和周厌是同批青训生,只不过周厌比他更早进主队,白川对他照顾有佳,私下有人提,周厌没有父母,没成年,没钱吃饭,吃饭钱都是借来,青训生又没有工资,开始只当是谣言,后来进主队发现,周厌确如此,逢年过节个人待在基地,也没什朋友来往,脾气倒是臭得很。
想起那日被周厌撞见现场,被他不顾点队友情面扔出基地,放跑那个女,新仇旧怨起,成嘉伟口不择言,“干什这副表情看?又不是让你爸妈抛弃你——”
砰声,领口被拽起,人被摁在墙上,周厌居高临下,表情凶狠,胸口起伏着,成嘉伟比他矮,他力气又大,没有丝毫还手之力,朝着队友喊:“你们还看?”
除周厌也没人知道。
好在周厌还是好好参加复盘,教练讲得热血万分,其他人十分沉默,偶尔承认两句错误,最后,教练总结:队内关系要和谐。
然而已经和谐不起来。
场复盘到凌晨结束,白川头疼,找到机会问辅助训练室里到底发生什,辅助五十说出,白川揉揉眉心,转眼,周厌已经没人影。
周厌回房间,没开灯,跪在柜子前不用摸索,拿就拿到件睡衣,脱掉衣服换上,并不是他尺寸,小很多,穿在他身上紧绷着,线头快被崩开,周厌不自知,爬进被窝,又从枕头下摸出熟悉硬邦邦布料,是个手工缝制娃娃,他把娃娃塞进怀中,终于觉得心安。
另外三人你看看你,犹豫到底要不要劝架,毕竟嘉伟说真很过分。
然而拳头迟迟没有落下,闭上眼,是从前宁裴抱着他胳膊让他不要打架模样。
都已经二十多岁,更不能打架,打架,宁裴就更不喜欢他。
周厌把人甩开,冷冷盯着:“管好你自己。”
成嘉伟还想说什,恰好白川进来,进气氛不对,问:“发生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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