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彦环视店内。这年头每家咖啡馆都会有“太空侵略者”(spaceInvaders)桌面式电动游戏,这里却没有。但是,他并不怎感到遗憾,“太空侵略者”他已经玩腻。要在什时机击落飞碟才能得高分,这类攻略法他如指掌,而且随时都有留下最高分纪录把握。他对“太空侵略者”还有兴趣部分只剩下计算机程序,但最近他也几乎摸透。
为打发时间,他翻开菜单,才知道这里只卖咖啡。菜单上列几十种咖啡品名,他很庆幸刚才没看菜单,否则定会不好意思只说要“咖啡”,而会点哥伦比亚或摩卡,然后多花五十元或百元。现在他连花这点小钱都会心疼。如果不是和别人约好,连这种咖啡馆他都不会进来。
都是那件夹克太失算——友彦想起上上星期事。他和朋友在男性服饰精品店顺手牵羊,被店员发现。顺手牵羊手法很简单,假装试穿牛仔裤,把起带进试衣间夹克藏在自己纸袋里。可是,当他们把牛仔裤放回货架、准备离开时,却被年轻男店员叫住。那刻,他真差点心脏麻痹。
所幸男店员对于逮住窃贼不如增加业绩热衷,所以把他们当作“不小心把商品放进自己纸袋客人”,没有惊动警察。家里和学校也不知情,但友彦必须支付夹克定价——两万三千元。他付不出,店员便扣他学生证。友彦急忙赶回家,拿出所有财产——万五千元,再向朋友借八千方才付清。
就结果而言,他得到件最新款夹克,点都不吃亏。但是,那本不是他不惜花钱也想买衣服,只是认为有顺手牵羊好机会,没有细看就随便挑件。从开始,他进那家店就没打算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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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头顶上个大大铃铛便叮当作响。
对方指定咖啡馆是家狭窄小店,除短短吧台,只有两张小桌,其中张还是两人台。
园村友彦扫店内眼,考虑片刻后在两人台边坐下。他会犹豫,是因为四人台旁唯客人是张熟面孔。虽然没有交谈过,但友彦知道他是三班,姓村下。村下身形瘦削,轮廓有点外国人味道,想必颇受女生青睐。可能是因为玩乐团关系,他蓄着烫卷长发。灰衬衫配黑色皮背心,下着紧身牛仔裤,凸显出双修长腿。
村下正在看漫画周刊《少年Jump》。友彦进来时,他抬下头,又马上回到漫画上去,大概因为来不是他等人。桌上放着咖啡杯和红色烟灰缸。烟灰缸上有根点着香烟,显然是看准高中训导老师不至于巡视到这里来。这里距离他们高中有两站地铁车程。
这里没有女服务生,有点年纪老板从吧台里走出,把水杯放在友彦面前,默默微笑。
友彦没有伸手拿桌上菜单,便说:“咖啡。”
老板点点头,回到吧台。
友彦喝口水,又瞄村下眼。村下仍在看漫画,不过当吧台里那部录音机播放曲子从奥莉薇亚。纽顿。约翰作品变成Godiego乐队《银河铁道999》时,他眉头明显地皱下,可能是不喜欢日本流行乐。
难道,友彦想,他也是基于相同理由来这里吗?如果是这样,他们等可是同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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