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解释,没时间。”桐原围上他常用围巾,走向玄关。
友彦跟着他出去,但桐原走得很快,直到出公寓才追上。“桐原,究竟出什事?”
“还没出事,但快。”桐原大步走向公务用厢型车,“盗版‘马里奥’事发,听说明天大早,犯罪防治科就会去搜查工厂和仓库。”
“怎会泄露出去?”
“不知道,可能有人告密。”
“讲这种话让压力很大哦。”友彦故意笑着回避问题,因为桐原话里有某种莫名严肃。
“可不是在开玩笑。”
“桐原……”友彦想再次露出笑容,脸颊却僵住。
这时电话响。可能是出自习惯,坐得离电话最远弘惠拿起听筒。“喂,MUGEN,您好。”
瞬间,她将脸沉下来,把听筒递给桐原:“金城先生。”
“这剪刀看起来真高级。”弘惠直率地说出感受。
“以前拿到家当,好像是德国造。”桐原拿起剪刀,让刀刃开合两三次,发出清脆利落刷刷声。他左手拿纸,用剪刀裁剪起来,细腻流畅地移动纸张。友彦直盯着他手,左右手配合堪称绝妙。
未几,桐原剪完,把纸递给弘惠。她看着剪好纸张,眼睛睁得浑圆。“哇!真厉害!”
纸张已经变成个男孩与个女孩手牵手图案。男孩戴着帽子,女孩头上系着大大蝴蝶结,非常精致。
“真不起,”友彦说,“都不知道你还有这项本领。”
6
“MUGEN”九八五年营业于十二月三十日晚六点画上句号。大扫除后,友彦、桐原和弘惠举杯稍事庆祝。弘惠问起明年抱负,友彦回答:“做出不输给家庭游戏机程序。”
桐原则回答:“在白天走路。”
弘惠笑桐原,说他回答和小学生样。“桐原,你生活这不规律吗?”
“人生就像在白夜里走路。”
“消息准确吗?怎知道明天早警方要去查?”
“
“这时候有什事?”友彦说。
桐原把听筒拿到耳边:“是桐原。”
几秒钟后,桐原脸色变得难看,拿着听筒站起来,另只手已伸出去拿搭在椅背上运动夹克。
“知道,这边会自己处理。盒子和包装……好,麻烦。”放下听筒,他对两人说:“出去下。”
“去哪儿?”
“就当是预祝你们结婚!”
“谢谢!”弘惠道谢,小心翼翼地把剪纸放在旁边玻璃柜上。
“说友彦,”桐原说,“以后是计算机时代。这项买卖要赚多少有多少,就看怎做。”
“这家店可是你啊。”
友彦说完,桐原立刻摇头。“这家店以后会怎样就看你们。”
“白夜?”
“没什。”桐原喝口海尼根,看看友彦又看看弘惠,“哎,你们不结婚吗?”
“结婚?”正喝啤酒友彦差点呛到,他没想到桐原会提到这种话题,“还没想那远。”
桐原伸手打开办公桌抽屉,从里面拿出张A4复印纸和个扁平细长盒子。友彦没见过这个盒子,它颇为老旧,边缘都磨损。
桐原打开盒子,取出里面东西——把剪刀,刀刃部分长达十余厘米,前端相当锐利。刀身闪耀着银色光芒,流露出古典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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