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真正勇气者来说,是最无上享受。
然而在到达降落中心上风处八百米时候,他按计划开伞,却开伞失败。霍誉非冷静控制着身体在风中平稳,边开始盘旋下降,同时寻找第二次开伞时机。
第二次同样失败。
第三次同样失败。
直到第四次,这种命悬线刺激,几乎让霍誉非以为自己要在极度兴奋中死去时候,终于
虽说他对自己自信得很,但昨天那样天气之下,腾空就遇到异常气流,开伞时距离地面不到两百米,这种情况下竟也能完好无损,不论怎样也值得写进史册。
霍誉非坐起来检查身体四肢磕碰地方,就听门外传来声——
“呦,霍威廉同学,怎不笑?”周简达用肩膀顶开门,边插着手慢悠悠从转进来,把个毛茸茸小东西往他床上丢:“说,你命也忒大吧?搁有空可得去多拜拜。”
霍誉非措手不及拦住拼命给他撒娇凯撒在怀里揉,扬眉:“什命大?那是技术好,开伞时候不到两百米——算,说你也不懂。”
“说谁不懂?”周简达乐去揪他肩膀,“不过也承认你比会玩儿。没事就快起来,今早来看你可给吓坏,险些以为自己岔路进八宝山。”
头笑笑,黑亮双眼在凌厉眉宇之下显出勃勃生机。
伸手拍拍忠心耿耿教练肩膀,继续走向已经切准备好助手,依次换上翼服和各种专业装备。透明目镜左右两边开始显示目前风速、海拔、GPS等信息,威廉最后校对遍,朝周围比个“OK”手势。然后按照提前做好地标走到计划好起跳点。
视线穿透透明镜片上图形数据,落在平原尽头、森林尽头,天空和森林颤动交界线上。
他指着视线尽头地方,深深呼吸口,回头扬唇笑:“呆会见。”
然后、跃而下。
虽说身在澳洲,岔路想要岔到八宝山还是有点远。然而霍誉非从床上跳起来看,不得不说周简达这比喻堪称活灵活现。
不知谁泄露消息,病床周围圈从进门地方开始摆满花蓝果篮,间或各种中文、英文慰问卡片。霍誉非被团团簇拥在中间,就差把活人换成遗像。
翼装飞行本来就是极为危险运动,当然刺激也无与伦比。
昨天那样天气之下,霍誉非腾空就采取“8”字形轨迹,仍旧十分艰难才保持稳定,没有太过偏离航线。只是风速实在太快,消高点十分不好找,中间两次急降,如果不是控制得当,早就粉身碎骨不止次。
然而烈烈狂风之中,从几千英尺跃而下,凭借四肢之间翼膜,如同鹰隼样在弧形天地间恣意翱翔,和湿重狂风搏击,找到个彼此妥当平衡。舒展之间,仿佛成为天上云、地上影,辽阔天地不可分割部分,无穷无尽山林草地在身下掠过,最终最终,云和影重叠在起,在大自然狂风骤雨无可奈可之下安然落地。
这当然不是他最后记忆。
但老实说,霍誉非睁开眼睛看到白花花墙面时候,还是用会时间才意识到目前状况。
很好,四肢完好,意识清醒,活动正常。
即使他现在躺医院。
仍旧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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