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顾骋还没找到状态,就被霍誉非带上飞往S市飞机。
霍誉非是这跟他解释:“B市医院就诊压力那大,每天都要接待成百上千从全国各地赶来病患,们要多多体谅,主动去外地就诊,给B市分分流嘛。”
顾骋有点想笑。
睡天夜之后,他精神已经好很多。
其实从小到大这些经历,让他比般人要坚韧许多,不会那容易被打倒。
霍誉非却没有睡着,他很快爬起来,盘腿坐在床边,支撑着额头,认真注视对方许多秒。然后轻手轻脚跳下床,找出顾骋身份证,打电话订机票。
证件上面那串熟悉数字让他说话声音卡顿秒,马上就顺畅起来。
是啊,很多事情确实改变,但还有同样多、或者说更加多,没有改变。
从来没有变。
霍誉非放下手机,扭头去看歪着脑袋在枕头上熟睡那个人。
然而很快,他就睡着。
顾骋已经很困,模样复查结果毫不留情碾碎他最后点侥幸。
让他精疲力尽。
但又根本睡不着,也做不任何事。
就像是绑块大石头走在又窄又长、看不到尽头桥上,每步都磕磕绊绊、举步维艰。而只要稍微不小心点,就会掉进看不见底水里。
然后他咕噜从床上爬起来,拍拍身边枕头。
“陪起睡?”
顾骋情绪已经稳定很多,甚至还开个玩笑:“你多大?”
霍誉非笑眯眯比出个手势:“三岁。”
然后在他还有点迟疑时候,用力把他拉倒在床上。
像是之前两天都是个不愉快梦境。
其实切都还安好,切都未发生。
霍誉非也洗个澡,但他洗很快。
他出来时候,顾骋正在研究阳台上点灰屑。
“这是什?你在这里烧东西?”
至于前两天……突逢巨变,总要给人点缓冲时间吧?
顾骋给自己这解释。
他看着舷窗外刺眼亮光,觉得其实也没什大不。
尽管他心里还是沉甸甸。
但人生必有死,只不过或
窗外午后阳光被薄薄玻璃过滤冷意,热热闹闹撒在顾骋年轻面庞上。
霍誉非有那点后悔。
他不应该觉得,顾骋仍然和顾承岳样,身患顽疾是件好事。
这不好,点都不好。
他希望对方顺顺利利。
那就完。
他就完。
而霍誉非突然出现那瞬间,顾骋好像眼睁睁看着个人走到他身边,把那块石头也绑在自己身上。
虽然沉重没有消失,但却少大半重量。
所以他睡着。
刚刚躺倒那下子,两个人距离很近。
极近,呼吸可闻。
顾骋能清清楚楚闻到霍誉非身上有种特殊干燥香味。
像是阳光下灿烂花朵。
他下意识往旁边挪挪,视线却没从对方面孔上移开。
霍誉非眨眨眼:“也看不出来。”
“……东西,你收起来?”
霍誉非随随便便点个头,然后就整个儿扑到床上,半湿头发在枕头上蹭蹭,翻过身看着顾骋:“来,们睡会。”
顾骋下意识后退半步:“还不困。”
霍誉非义正言辞:“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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