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洗漱,然后背着昨晚收拾好书包出门。
掀开宿舍楼门厚重棉布帘子,寒风裹挟着几点冰凉雪花钻进脖子里,他情不自禁打个颤。
才发现下雪。
今年B市第场雪比往年要晚,并且来得猝不及防。
顾骋走出几步,适应下凛冽寒气,仰头看看灰蒙蒙天空,稀稀疏疏雪花以种夸张透视迎面扑来,甚至有飘进眼睛里,让他感觉到透彻凉意。
对方还没来得及露出失望表情。
霍誉非忽然站起来,倾身越过顾骋,从那捧被仔细放在椅子上玫瑰里面抽出非常漂亮枝递过去,嘴角弯:“不过美丽小姐总是有特权。”
然后,他们交换名字和电话。又小声说会话。
窃窃私语般说笑声音仿佛在他很近地方,又仿佛离他很远。
顾骋用指尖碰碰面前陶制茶杯,感觉温度流逝得很快,刚刚还盛装着滚烫水,现在表面就已经几乎没有温度。
他对自己说,如果你健健康康,就算无所有,也有勇气去对这个人说,喜欢你,没有人会比对你更好。
但事实上,对方个微微变化眼神,就让他知道,他并不能这做。
当你从那种无可奈何绝望之中挣脱,双脚重新踩在实实在在土地上,阳光重新加身时候,你就必须同样接受现实。
切合实际考虑事情。
所以他慢慢、根根松开握紧玫瑰花手指。
好经历,履历表上也会多出漂亮笔,但是不适合他。
有很多东西不适合他,尤其是许多对普通人而言繁花似锦,在他这里却并没有太多价值。
他必须更切合实际考虑事情。
顾骋这想时候,脑子里又次响起霍誉非好听声音:“还要答应你个条件,所以你要做什呢?”
他当时是怎回答?
顾骋不习惯戴围巾和手
“还要答应你个条件,所以你要做什呢?”
霍誉非说这句话时候语气,让他觉得,无论自己提出什样要求,他都会无条件满足。
但这更有可能是种错觉。
顾骋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是不同,现在这种不同里面又增加条,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困扰。至少这个事实本身不是困扰。
虽然直到凌晨三点才迷迷糊糊睡着,但六点宿舍刚刚开始供电时候,他就睁开眼睛。
深深深深注视着对方,说:“还没想好,可以先存着吗?”
霍誉非回答是热烈起来笑容:“当然可以,你可以存久点,说不定还有额外利息?”
然后他们去吃饭。
吃饭时候,隔壁桌个年轻女孩不停打量他们,很快放下筷子,过来和他们打招呼,笑着问霍誉非,是不是自己电话就能换朵玫瑰花?
霍誉非摇摇手:“活动已经结束。”
胳膊举得都有点酸,在月光从掌心溜走之后,片黑暗之中,那只右手重新变得平平无奇。顾骋放松胳膊,让掌心盖在眼睛上。
在他以为自己真最多只能再活十余年时候,那层朦朦胧胧把切都遮掩模糊薄膜轻轻“噗”声,忽然间被戳破。
切都坦坦荡荡。
明明亮亮。
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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