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眼睛真想挖掉啊……”平野痛恨而冷漠喃喃,带着恶意低下头恭敬请求,“审神者大人,可以吗?提出过分要求您也能同意吗?”
在不知不觉之中,短刀周身笼罩起不稳定些微黑雾,将他双褐色眼睛衬得隐约泛红,发色又开始发黑,这是即将暗堕前兆。
“……”小鸣人躺在地上沉默着。平时那种小心敏感、只怕自己做得不够好又完全不在意别人怎对待他天真模样突然消失。他抬起眼帘,用那双蓝眼睛认真而专注凝视着平野藤四郎。
寂静之后,小鸣人有点生气又迷惑问:“平野哥哥……你是不是误会?”
平野竟然心中窒下。他不由得微微松开短刀,吃惊垂着视线看向年幼审神者。刚才小男孩那个眼神……怎回事?
更加被激怒,他松开年幼审神者狠狠把人推到地上,再次用短刀抵住小孩子脖子,情绪越发不稳定起来,冰冷脸上变成深深厌恶,“——最讨厌你这种样子!”
“鹤丸国永想杀你,你马上忘。压切长谷部虐待你,你扭头接受他效忠。加州清光给你下毒,你第二天就原谅他。三日月宗近从开始就在漠视你挣扎,在你眼里什都没有发生过,还叫他爸爸!”
“你出门远征次,连可怜流浪刀剑都毫不介意捡回家……现在,连这做都没有真正生气。”平野越说越慢,褐色眸子里几乎流露出痛恨和扭曲恶意,“……审神者大人,不管别人对你做多过分事,你都能原谅吗?真是个好孩子啊。”
平野自从被手入唤醒后,就在暗中注视着新来审神者。
不同于封闭自五虎退,如既往温柔前田,沉默小夜,还有忙着照顾他们药研,平野心里充满怨恨和不知道该针对谁杀意,毕竟在他想要动手前,那个女人已经被其他付丧神杀死。
那瞬间,金发小男孩反倒显得冷静又坚定,目光透着不符合年龄成熟,好像对他自己做事非常清楚又无所畏惧似。那根本不像平野猜测,新审神者只是个小傻瓜软包子。
小鸣人继续注视着年长短刀,没有露出傻乎乎笑,他认真
这些无处发泄情绪让他变得冰冷寡言。就像喷发前火山,只差个出口。他越压抑越觉得自己正在腐烂变质,平野拼命挣扎,可是他找不到任何解决办法。然后……他终于解新审神者是个什样人。
如果是以前,平野会开心他终于遇到任好主公。可是现在,平野逐渐控制不住情绪崩塌。
他太讨厌这个审神者……明明还是个孩子,却总是副傻乎乎又什都能原谅宽容样子。伤不知道哭,累不知道歇。审神者难道以为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好人吗?!任何人都能相信,让他随便依赖,轻易原谅,说什他就信什?
不知轻重,无忧无虑,连自己处境都看不清——怎会有这愚蠢天真孩子?
平野胸膛剧烈起伏着,手也在颤抖,带动短刀锋利刃面在金发小孩细嫩脖颈上划出道血痕,可是血痕反常很快愈合……就像被他压在身下年幼审神者,望着他那双蓝眼睛里天真懵懂,仍然没有沾染上丝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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