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谈问舟怂恿?
晏无书若有所思,萧满却不知他心中所想。先前在行云峰上,萧满观谈峰主画上佛龛,脑中闪过些许念头,却是难以捕捉,便想若能看看真正佛龛,念头应该会清晰些。
可观晏无书神色,这人似乎不愿。
萧满敛低眸光,道:“沈掌门已将佛龛交托于你,若有闪失,陵光君难辞其咎,是冒昧,考虑不周。”
话语里带些许难以察觉叹与失落。
这刻,萧满终于读懂晏无书看他眼神。
——其实晏无书待他直没变,是他擅自美化过滤些东西,让那些态度和眼神增添上绮色。
在晏无书眼中,萧满仍是十年前他从臭水街里捡出来那个小孩。晏无书对他好,供他吃食给他衣穿,送他去大昭寺治病,不过是因为他弱小又可怜罢。
他们之间,从来不是对等,抛去天道强行定下身份,连朋友都不是。
他们之间,是恩,是义,是大道路上,最不该结缘那种。
把玩着他那把折扇,慢条斯理说道。
飞行兽与飞行兽各不相同。
鹏鸟背脊宽厚,可载二至三人,翅膀有力,速度相当快。云龟体型最为庞大,龟壳上能坐满二三十人,因其属龟,速度最慢。白鹤各方面都比鹏鸟差些,水平整体处于中上,约莫花费半炷香功夫,总算载着萧满和晏无书回到雪意峰。
按照规定,飞行兽只在驿点与驿点之间往来,但萧满同它们亲近,飞行兽们不遵守这个,惯来直接将他带到要去位置。
萧满来孤山三年,少有几次外出,都是回雪意峰道殿。这次是晏无书指目地,萧满不曾开口,白鹤以为他同往常样,便在空中盘旋,落到道殿外。
晏无书想到萧满在行云峰待半天、和谈问舟互称朋友就气,又听见萧满不咸不淡称呼他“陵光君”,时之间没忍住火气:
“你要直与这样下去吗?”
“想态度言行不曾失礼或出格。”
萧满抬起眼,说得极认真。
俄顷,想起先
萧满在原地站许久,久到风起风又落,十五夜月被重云尽数遮挡,漫山遍野再不见缕光线。
他把被风拨乱发撩到耳后,对晏无书道:“想看看那个佛龛。”
晏无书神色微变,表情莫名古怪。
萧满知晓佛龛存在不奇怪,白日里掌门飞剑来传,他就在身边。但萧满怎对佛龛有兴趣?
虽说是佛门之物,可去岁有人弄回块劳什子佛祖遗物,他都不曾问过半分。说带他去看,他更是直言修佛修是心,并非这些身外之物。这会儿为何想看佛龛?
见到那扇熟悉门,萧满才察觉到哪里出错,却也不好怪什。他拿出几条小鱼喂给白鹤,帮它们理顺羽毛,等它们吃饱喝足依依不舍告别,才转身过去。
晏无书倚着门看他。
天上不知打哪飘来朵云,月色比方才暗些,道殿里没有点灯,晏无书侧脸隐没在昏幽之中,五官显得极其深邃。
“如果遇上什事,该直接告诉,不必跑那远去找谈问舟。”晏无书低声道,这里唯有他们二人,话自然是对萧满说。
萧满回望晏无书,心思千回百转。晏无书看他看得认真,狭长眸微微下压,眉峰蹙起,连带那道剑痕都生些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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