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太信。”萧满答得干脆利落。
“……”晏无书摸摸鼻子,时间有些无奈。
他倒着走会儿,又转身,和萧满并肩前行。
萧满见这人大抵是打定主意跟他走块儿,停下脚步,问:“哪里粥好喝?”
“在隔壁街上。”晏无书答。
他不理。
那声音又说:“斜对面肉夹馍味道甚好,是数十年老店。”
萧满仍旧不理会。
“吃不吃糖葫芦?果脯蜜饯儿要不要?”
那声音问,声音主人边说边抬起手,从糖葫芦靶子上摘下串、把钱丢进扛靶子人手里,再转身,绕到萧满面前,把糖葫芦递给他。
“小姑娘,眼力不错。”晏无书又笑。
诗棠跟着笑开,但笑着笑着想起某些事情,表情变得认真:“如果神京城真乱,你要保护好萧满。”
“当然。”晏无书道。
他推门离去。
诗棠从法器里取出好几支药瓶,拔开瓶塞,往手心里倒冒尖堆药丸,就着那碗水喝下,坐在床上开始发呆。
心应声。
诗棠垂下脑袋,手指抓着身上薄杯,犹豫几许,低声道:“前辈让把不闻钟存到西江月去,照办。西江月给信物,放在院子东面那棵海棠花花盆下,若……请前辈帮忙交给萧满。”
“你早知自己身体如此。”晏无书道。
“请别告诉萧满他们。”诗棠声音更小些。
晏无书注视诗棠阵,转身过去收拾桌上银针,切妥当后,才道:“不会告诉他。去厨房。”
萧满立刻道:“便劳烦陵光君去买
萧满:“……”
糖葫芦是塞到手里,无法拒绝,萧满只好瞪眼倒着走在大街上晏无书:“不是要你照看诗棠吗?来这里做什?”
“小姑娘可不认为需要照看,说要走,应得极干脆。”晏无书笑道,“再者,在这里,样能保证她安全。”
萧满知晓他有这样本事,但直觉告诉他诗棠突然晕倒不会太简单,想又想,终是问出口:“她真只是中暑?”
“就这般不信任医术?”晏无书反问。
已过忙碌饭食时候,驿馆厨房里没什人,唯独两个小丫头说笑着刷碗、清理灶台。自然,饭食也没剩下多少,萧满在里面转圈,只看见瘦肉、青菜和米,并无青菜瘦肉粥。至于虾仁粥,这里连虾都无,更别提虾仁。
他思索几许,打算去外头食肆买。
比之早间,街上支摊换过轮,贩卖早食蔬果鸡鸭鱼肉几乎都收,杂货摊子仍在,不过此刻最热闹仍是酒楼食肆。
萧满在这里走过几回,对此地还算熟悉,又惦念着诗棠身体,是以走得极快。
倏然间,他旁侧飘来道声音:“前面那家面铺牛肉汤不错。”
“好。”诗棠立刻点头,紧跟着又有些疑惑:“萧满不是已经去吗?”
“他可不会下厨。”晏无书极轻地笑声。
这回换诗棠打量晏无书,目光里透着纯粹好奇,在晏无书走向门口时,道:“总觉得你们并非寻常前辈与后辈。”
“嗯?”晏无书偏头看向她。
诗棠思虑措辞,抬起手,边说边比划着:“你们之间相处是平等,他见到你,从不执后辈礼,你也不曾计较,认为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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