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群雄聚集广陵,林雾场比试落败,道心受损,境界跌落,几欲走火入魔。
便转身去西荒,寻求失落已久密法——三世轮回说。
这是早湮灭在历史洪流中种功法,并非鬼道之术,却也过分诡异。晏无书听闻过,甚为不喜,但林雾执着。
从此两人分道扬镳,再不联络。
后来晏无书曾想过,他和林雾,或许只是相遇时间太过恰当些。
这位道者救他,成为他师父。
道者出身孤山,欲带晏无书离去,却遭到北苍皇帝拒绝。原因无他,晏无书这把刀太好用。
彼时晏无书隶属于皇室暗杀团,身上带着禁制,没有允许,绝无可能远行。他给皇帝块玉牌,个承诺,以此作为交换,皇帝终于放行。
师父带着他在江湖上游历,中途捡到另个小孩,理所当然,他们成为师兄弟。小孩叫林雾,是个孤儿,但性格点都不孤僻,开朗活泼,洗干净后讨喜,又会说话,很容易博得人好感。
那时晏无书身上有许多旧伤,他向理会得懒散,是林雾悉心照料,终至痊愈。
神京满城皆白,唯几处楼阁翻起鸦角,成为天地间少有颜色。
那时是冬天,都说瑞雪兆丰年,他身为北苍皇帝嫡次子,众人皆以为是吉兆,司天监派人去极东雾岛,请那里神官进行占卜算卦,想为二皇子求个平安。
孰料算出竟是“祸国”二字。
皇帝得知这个消息,在龙椅上震怒,第件事便是要将这个嫡次子杀死。可雾岛又来人,说杀他亦是祸国。
晏无书因此活下来,但得到并非皇子应有待遇。他由位年迈宫女抚养,六岁时初通文字,便被扔进专为皇室服务杀手组织里。
若晚几年,他并非那个十六岁少年,林雾也不是那个没见过世面小孩,各有见地,各行其道,切便不会开始;又或者早几年,他还是那个冷漠杀手,林雾蜷缩在村庄草垛中,纵使相逢,也换不得眼对视。
孤山夜风比神京城里更为清寒,若是没有身灵
得知晏无书身世,林雾满世界搜罗笑话哄晏无书开心。他像道阳光照进漆黑井底,让那片荒芜阴暗生出花朵,有他在地方,总是热闹又温馨。
到底年少,喜欢这种情感,总是轻易便能滋生,但大道太远,路太辽阔,纵使同路,所见风景亦可能不同。
同行许久,他们在“道”之字上产生分歧。
对于修道之人来说,这是个根源性问题。林雾太过执着于结果,求胜不计方法,求强不择手段,这样执着让他修行路变得坎坷。
晏无书曾劝解过,可惜无果。
他从七岁开始杀人,直杀到十六岁。
十六岁那年冬天,苍国北境雨雪不断,少年人单衣提剑,去杀头高出他半个大境界、被魔气污染妖兽。
杀得很是辛苦,妖兽在临死前狂,bao,他递出致命击,直刺它妖丹,自己也几乎丢半条性命。
晏无书向来偏爱穿玄衣,这样话,能掩饰住身上血迹。但这回,他单衣湿透,血珠子顺着衣角滴滴答答落下,淌地,无论如何都藏不住。
妖兽倒地死,他也跟着倒地不起,失血过多让他五感迟钝,过许久,才发现身旁多名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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