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满将茶炉中火重新点上。别北楼轻理袖摆,转身对悟悲道:“听闻无世净宗曾与无极寺交好,与萧道友来此,便是为打听与无世净宗有关消息。大师可知晓什?”
悟悲捻动佛珠,面露悲切之色:“当年无世净宗造下滔天罪业,危害苍生、罪不可赦,佛门各寺各宗联手讨伐清理,战后经过商议,决定将与之相关切都焚烧干净。”
“无极寺,虽曾与无世净宗交好过,却不敢私藏,接到命令,和无极寺有关资料,悉数付与炬,至如今文字方面,均无记载。”
“现在寺中已没有亲身经历过那场祸事之人,贫僧知晓些,是师祖从他师长那听来。”
别北楼:“大师请说。”
“都是水,区别不大。”萧满语气淡淡。
萧满没喝他递来第二杯酒,别北楼不劝,兀自取出本书,翻看起来。萧满见他如此,也翻开书册。
无人动桌上菜肴。
此间除书页翻动声响,唯余灯烛燃烧,偶尔传出星忽闪。
局棋,可以是刻钟,个时辰,甚至天。
神京。
夕阳余晖如烧,悄无声息漫过大街小巷。开在某街街尾当铺,门被人咯吱声推开。来者步履匆忙,绕过典当月台,卷帘穿过里间,来到盛满晚霞光芒院子里。
院中有个男人正在浇花,执支细长壶,稍微倾斜,水从壶口流出,落到花叶间,滴滴滚落,渗入土壤。
“无世净宗人已,bao露,们必须加快脚步。”浇花之人头也不回说道,“通知各方,抓紧时间准备行动。”
来者语带踌躇:“开战吗?可西边还未准备好。”
“无世净宗供奉佛有两位,位是红焰帝幢王佛,位是莲华游步王佛,据闻那场祸事,乃是因红焰帝幢王佛而起。”悟悲道,“这位佛,想改造佛门,建造座无上佛国。”
“如何建造?”萧满感到好奇。
悟悲又诵声佛号,双手合十,垂眸叹息:“用世间那些没有慧根、入不佛道之人灵魂来建造。”
僧人用词委婉,却也不难想见当年那
悟悲在酒楼之后清净宅院内下棋,同他下棋人年事已高,半个时辰后,就摆手认输。
僧人双手合十,诵出句佛号,起身告辞,来到酒楼内,登上二楼雅间。
“别施主,萧施主。”悟悲推门而入,冲雅间内二人执礼。
萧满和别北楼立时起身,朝他回礼:“悟悲大师。”
“两位请勿多礼。”悟悲比个请两人入座手势,不打机锋,不话委婉,说起正事:“巨灵山秘境之事,贫僧已有耳闻,无世净宗行事,真是,哎……阿弥陀佛。”
浇花人不甚在意地朝后摆手:“吾主意思,第二佛从谁壳子里苏醒不重要,重要是,他是第二佛就够。”
南面小岛。
街上有人放起鞭炮,大抵数百响,虽有绝音符在,震耳声音传不入雅间,但烟尘随着风卷进来,扰得视线昏暗,更有几分呛鼻。
萧满起身,将窗户合上,隔绝烟尘,也隔绝洒落进来余霞,室内登时变得幽暗。他再抬指点,将高挂壁上灯盏点燃。
扇窗,映两道剪影。别北楼执起酒壶,为萧满和自己再斟上杯,细品之后,搁下酒杯,道:“比起酒来,还是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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