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这两人对面,从萧满手里拿过药瓶,看过,等曲寒星情绪稍微平复,对他道:“来,把药吃,否则药谷圣手亲自来,也治不好你,更别谈提剑杀人。”
曲寒星眼睛肿成核桃,听见这话,猛地吸鼻子,抹把脸,转身垂着脑袋道:“师父。”
晏无书把药给他,目光落到他手中剑上。
“它是小莫变。”曲寒星哑着声音说,“小莫还能变回来吗?”
晏无书把剑拿过来,看许久,终是未作出回答。
“满哥,同、同悯大师死,张小昭和流月君也死,小莫、小莫变成这把剑!”曲寒星哽咽说着,将剑柄越抓越紧,死命抱在怀里,“没用,是没用。若这十多年勤奋修行……若听师父和师弟话,待在雪意峰不出,这切是不是——”
萧满打断他自责,嗓音低哑:“可当时枯澹山上,有些人,就是为陷害你而来。”
“那也好过……”曲寒星不住摇头。
萧满又道:“不是你错,不是们任何人错,是释天,和他带领光明圣教问题。”
“但好难过,好难过……”曲寒星有片刻沉默,再度开口,声音越来越低,哭却从哽咽到嚎啕。他只手抱剑,另只手抓着萧满衣袖,脸埋在萧满肩上,肩膀后背不断抽动,恸哭之声犹如孩提。
忘念、去念两人撤得极快,并将被打散残兵道带走。萧满没追,神识扫,探过其余两处情形后,回到地面。
这里整座山都塌陷,唯独曲寒星他们那处仍高高耸立着。曲寒星被众北斗派弟子施洁净术,身血污已除。又被塞许多丹药,正入定调息,较之方才,面色好不少。萧满过去,众弟子纷纷向他见礼,继而告辞离去,往其余两处寻找自己师长和友人。
萧满在曲寒星身侧坐下,没有说话,睁着眼,漫无目打量四野。
夫渚不知打哪跑出来——它是须弥神山上神鹿,但总是如此,终归属于兽类,遇上比自己强人或兽,本能反应就是逃开。它躲在暗处目睹整个过程,曲寒星伤至如此,又死那多人,来到萧满身前,神情里满是歉意和愧疚。
萧满并未说什,示意它为曲寒星疗伤便好。
曲寒星直盯着他脸上表情,见他将剑还来,眼底光点点暗淡下去。
“曾有人在你身上留下道封印,封你本应有境
“想杀他们,要报仇!”
连吼声都含糊不清。
萧满抿紧唇,稍微侧身,抬手轻拍曲寒星后背。
曲寒星哭许久。
道人影倏然飘落,玄衣银发,手执把雪亮剑。
时不至正午,落在地上影子仍向西斜,飘荡在空气里灵力余波在逐渐弥散,不过若要彻底消失,或许要数年甚至数十年。
别北楼来趟,为曲寒星诊脉,将几种丹药调配好,写上每日用量,让萧满在曲寒星调息完后交给他。别北楼来去匆忙,这里许多人受伤,可医修只有他个。
过约两刻钟,曲寒星从入定中醒来,怔怔望阵天空,身子斜,脑袋靠到萧满肩上,低声道:“满哥。”
“在。”萧满侧目看他,语气难得温和。
他有多少年没用这种语气和说话。曲寒星鼻子发酸,视线触及手里剑,眼泪下子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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