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顶向着东西两侧分裂开,缝隙越拉越大,雷光和剑光照进来,夺目耀眼。
江潮往四方退散,在荒野上留下深重湿气,吹来风如刀割面,远胜秋日凛寒,犹如皓雪隆冬。萧满呼吸为之滞,但当天地潮来破开风声刹,这些厚重感俱消失殆尽。
长剑径直逼向释天面门,剑主人则去往另侧,那衣摆当空闪,拉出光弧尚未逝去,已至萧满身侧。
晏无书从涛涛江河中走来,但玄衣不湿,银发如霜雪,满身冰寒。这些凛冽气息都在靠近萧满那刻变得柔和。他不看对面释天,只看身前人,目光触及萧满被迫举过头顶双手,眸底闪过狠戾之色。
他把捏散捆在上面灵力,将萧满小心翼翼揽进怀里,手贴上后腰,为他渡去灵力、缓和伤
轰隆隆——
天上地下,炸响连片,仿佛砸过去,是整个世界。
青塔再次震荡,比前次更为剧烈,散乱灵石滚成狼藉,连踩在脚下地面都开裂。
裂缝正好生在释天和萧满之间,滚滚烟尘腾起,又成道阻拦,他站在烟墙后,冷冷出声讽刺,“不知道,还以为这里在过年呢。”
继而问:“你们这算什?里应外合?”
塔内。
沛然剑意自萧满腰间玉佩迸发出,闪电般撞向和他相隔咫尺释天。虽说后者不曾过度防备萧满,但反应敏锐至极,稍微将身侧,错步轻踏,衣袂稍微起落,便将这剑全然避开。
释天微微眯眼,用审视目光打量萧满,忽然笑。他似乎打算说点儿什,可刚启唇,却见萧满指上乾坤戒幽光闪,第二道剑意直接向着他脸砸来!
晏无书剑意,萧满不只道。早些时候,晏无书还给过他块这样玉佩,不过没戴在身上,收在乾坤戒里。
而乾坤戒里,又不只这件防身之物。他还有许多,些是很久之前,在大昭寺和初入孤山那两三年,晏无书给;些是曲寒星和莫钧天在门派里淘到;还有些,是沈倦闲来无事捣饬出来、却直没地方用,故而统统塞给他——□□。
“大概。”萧满垂着眼,他被接连不断轰响震得几乎要昏厥,但始终强撑着,听见这话,极轻极低极慢地应声。
又是滴血从指尖滴落,在素白衣襟上洇开,无声绽放,散落成梅。
就在这时,没有被释天破坏掉机关和装置启动,或炸或迸射或冲天而起!
气涌成浪,将整座塔掀得离地起,而重重落回时,霹雳之声不绝,是横梁断裂,长柱破碎。
塔,破。
接下来要用,便是那些七七八八玩意儿。萧满忍着剧痛,趁释天躲避第二道晏无书剑意时,调转体内为数不多能够调动灵力,将之全部甩出。
咔嚓咔嚓,无数道细微声音传来,但萧满已经分不出这些从何处发出、又是哪些机括在咬合。他额上后背冷汗直下,眼前视线花乱,神思近乎溃散。他连眼角和指尖开始淌血都察觉不到!
释天打散第二道剑意,冷笑振袖,须臾之间,击碎数十个挡在面前机关和法器,朝萧满走去。
而这时,雷劫再聚长天,密密麻麻涌动成潮,江河倒流翻滚,滔滔怒号澎湃如雷,皆被把剑搅动,融合磅礴剑意,裹挟着凌厉剑势,沉沉砸向青塔。
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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