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崎实奈子演奏渐入佳境。玲斗凝望着她弹奏时柔中带刚背影,不觉屏住呼吸。
“父亲说,他从心底感
冈崎转向钢琴,收起笑容。与此同时,掌声停止。她缓缓走近钢琴,坐到琴凳上。瞬间静寂之后,冈崎双手落下,力道十足钢琴声随即响彻全场。
刚开始演奏,玲斗就觉得这首曲子和之前完全不样。旋律本身倒是没什变化,但丰富音色、立体结构和细腻表现力相比以前简直大相径庭。整体而言,两者就像两首格调不同作品,前者仿佛块素朴白布,后者则是花纹精致壁毯。
旋律流淌入耳,在内心深处回响,余音未便又有新音符融入其间。玲斗感觉整个身体似乎都在随着音波荡漾,他深深陶醉于乐声中,甚至想就这样将身心寄托出去。
把玲斗从近似于冥想情境中拉回现实,是件令人意想不到事情——他听到个仿佛从什东西中挤出来细微声音。“久夫……久夫……”那个声音从右侧传来。他转过头去,发现优美也正侧着脑袋,她旁边佐治神情看起来有些奇怪。
突然,优美祖母站起来。发出声音人正是她。“久夫……久夫……”
百忙中抽空过来,谢谢。”
“是无论如何都要来。后来怎样?曲子完成得还满意吗?”
“这个嘛……会儿听听你就知道。”佐治似乎在控制着兴奋情绪。看来,他觉得无须多言。
“啊,奶奶来。”优美看向入口。
玲斗看见位老妇人在名护士陪同下拄着拐杖走进来。她个子不高,戴着眼镜,穿着碎花图案开衫。
玲斗终于听清贵子说是“喜久夫”。
“喜久夫……喜久夫琴……喜久夫……”贵子不停地重复着,就像被什附体般。
“妈……”佐治也站起来。
“喜久夫在弹琴,是喜久夫。啊,是喜久夫!喜久夫啊……”贵子用双手捂住嘴,泪水溢出眼眶。
佐治搂住贵子肩膀。“嗯,对,是哥曲子。妈,这就是哥为您创作曲子啊。他虽然听不见,却在脑海里谱写出来。您定要用心听啊。”
佐治和夫人匆忙走过去,从两边搀扶着母亲贵子,缓慢地挪动脚步。贵子面无表情,眼神稍显涣散。众人朝玲斗他们这边走来。贵子在椅子上坐下,还在嘟囔着什。玲斗听到些,有“学校”,还有“课间加餐”。
“奶奶平时不愿意出自己房间。”优美在玲斗耳畔小声说道,“只有骗她说有远足或运动会时,她才会开心地准备。定是想到上学时光吧。上次来时,她还误以为是老师呢。”
贵子落座后,佐治和夫人分别坐在她两旁。优美坐在佐治左侧,再往左并排坐着玲斗和千舟。其他人也陆续走进来。等玲斗注意到时候,座位差不多都坐满。
不会儿,开演时间到。名工作人员模样中年女子走到台前。“圣诞节特别演奏会现在开始。为们演奏是钢琴讲师兼音乐评论家冈崎实奈子女士。有请!”
身穿红色礼服冈崎实奈子从舞台左侧登场。为今天演奏,她特意做发型,妆容更加明艳,气质优雅依旧。她微笑着向观众席鞠躬,全场掌声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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