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着称呼，最后
个音节落地，顾方晏撩起眼皮，慢慢朝看台走过去，从鼻腔里哼出个：“嗯？”
尾音微微上翘，又冷又淡，还透着点儿不满。
谢翡垂眼看着顾方晏，轻笑
声：“顾总，赢请吃饭啊。”
“如果
没赢呢？”顾方晏语调平平，反问谢翡。
他趴在栏杆上，往外探探身，眉挑，压低声调，再
“愤怒？怎
没看出来？”姜树脸疑惑。
他道：“Alpha
直觉。”
姜树翻个白眼：“……性别歧视。”
谢翡觉得这位同学直觉应该错。就算对手很强，顾方晏也不至于愤怒，最多是看上去比平时更冻人。
他坐在位置上玩手机，等待下半场开始，好在醒时间比较恰当，中场休息没几分钟就结束。
谢翡正欣赏着，这手突然就把他举起、抛向前方。他被迫飞速越过最高点，眼见着正往下坠落，他害怕地低下头，竟然看见底下站着顾方晏，眉眼冷冷淡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不是要砸上吗？
他下子就醒，蹭坐起来，猛然睁眼。
篮球场上空荡荡，但观众没多少人离席，谢翡看眼时间，显然上半场结束。
“竟然平？”谢翡扫计分器，惊讶瞪大眼。
玩，不同意就算那种。”
姜树：“啧。”
谢翡：“啧。”
微博上又是无瓜可吃、兀事可围观天，谢翡刷会儿，兴趣缺缺关掉。
时间还不到3点，篮球场上双方都在热身准备，顾方晏正投篮练手感，背影非常冷漠，观众席上男女却在尖叫。
双方选手重新回到场上。场地交换，现在是高二1班靠近谢翡他们看台。
顾方晏侧对着谢翡，护腕从左手换到右手，低敛着眸活动手指，侧脸线条锋利又冷漠。
整个队氛围并不轻松，除顾方晏如往常瘫着脸，其他人表情都很凝重。
看来是真很难打。
谢翡捻捻手指，起身绕到离顾方晏他们最近位置，冲着下方喊：“顾弟弟……顾哥……顾方晏！”
姜树咬着饮料盒上吸管，从手机上抬头，对谢翡道：“对，双方从开场就咬上，分差就没哪回超过5。”
咬得这紧，那不是相当精彩，当事人谢翡非常后悔自己睡过去。他靠回椅背，声叹气，“你怎不叫。”
“叫，但根本叫不醒好吗？”姜树把饮料盒拿到手上，撇撇嘴，“林旭君比去年更厉害，看样子接受专业训练。们都以为顾方晏这回刚不他，谁知道顾方晏也特别猛。就那种……那种……哎，怎说呢……”
说着说着，姜树卡壳，他打算搞个比喻句或想个形容词出来，但半天没成功，只好说：“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会儿下半场开始，你就知道。”
“就像两头野兽打架厮杀。”坐后面个同学把脑袋凑过来，“愤怒地撕咬对方。”
有些无聊。
刚才被压下去困意重新涌上来，谢翡耷拉下眼皮，有搭没搭玩自己手指，玩着玩着，脑袋往椅子上歪，睡着。
他做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个篮球，在地上滚啊滚，刻不停地往前。
双手伸过来将他稳稳截住。
这手还挺好看，修长，匀瘦，没有任何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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