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笔下传出沙沙
响声，时断时续，时长时短，但许久之后，这样声音消失
。
顾方晏起初以为谢翡是在发呆或者思考，后来觉得这样安静持续得太久，转头
看，才发现他睡着。
这人侧躺在沙发上，拿顾方晏塞
第不知道多少次停笔，谢翡缓慢朝顾方晏挪动，问：“顾哥，你假期打算怎
玩？”
顾方晏看还是上次那本砖头，谢翡说话时，他刚好翻页，抬起头：“还没安排。”
“哦……”谢翡有搭没搭地转笔。
顾方晏看出他是思路不顺，来找他聊天蹭灵感，便顺着他话问：“你呢？”
谢翡回答：“体检，看房子，搬家……还有写歌。”
“这是下雨吗？这是在泼水吧！”谢翡目瞪口呆，打消现在回去念头，“
等雨小再回去好。”
“开车送你。”顾方晏合上落地窗，偏头看向他。
“别，哥身上有雷达。”谢翡不假思索拒绝。
顾方晏眯下眼，没有说话。
谢翡习性就跟猫样，初到个地方，会戒备、警惕，表现出便是格外礼貌，但旦熟悉，就会原形毕露。便如这会儿，和顾方晏说完，他就跟条咸鱼似倒下，和刚进门时背挺笔直、坐姿端正判若两人。
雾瓶放在身后茶几上，眼皮缓慢向上拉开，抬起明亮、清透浅琥珀色眼眸，定定凝视谢翡。
谢翡别开视线：“就是被撞下，睡觉就好。”
“在梦里好。”顾方晏语气凉丝丝。
谢翡忍不住提自己辩解：“恢复能力很强。”
顾方晏给个“哦”字。谢翡觉得，如果用文字表达，他可能只会给个句号。
答案令顾方晏意外，在他认知中，谢翡不是坐得住人。
“不出去玩？”顾方晏不由问。
“这可是国庆长假，大半个中国人外出放风，哪儿都是密密麻麻片脑袋，简直要窒息好吗。”谢翡“啧”声，语带嫌弃，“朋友圈里景色最美。”
他们俩又聊些别，谢翡还破天荒看两页他不感兴趣俄国史——当然，看是里面插画和照片。
接着，谢翡挪回去，抓起笔在纸上继续写。
顾方晏塞个抱枕给他，上楼取本书下来。
“顾哥，可以借张纸支笔吗？”谢翡玩会儿游戏，终于记起这趟出来目——找灵感写歌。
半分钟后，他从顾方晏手里接过纸笔，这位好心人还给他拿块垫板。
谢翡懒洋洋坐起来，套上耳机，盘着腿，把垫板垫在抱枕上，低垂眉眼，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但他并不安静，旦卡壳，就会忍不住找顾方晏说话。
顾方晏转身收拾医药箱，又去厨房把谢翡踢飞那只拖鞋拿过来。谢翡坐在沙发上晾脚，打开常聊微信群组，发现里面有人吐槽雨下得好大。
“外面下雨吗？”谢翡疑惑抬头。
“下估计有会儿。”顾方晏说着，走到落地窗前，轻轻推开半扇。
雨幕漆黑，唯有靠近室内光源侧能够看清，窗玻璃外地面全湿，阶下花叶根本盛不住水，滴滴答答往下落。
“你怎都不告诉。”谢翡嘀咕声，心说要想回去，得问顾方晏借把伞，结果这念头出，雨哗啦声落大，跟往地上砸豆子似，响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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