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牛奶里下毒?”谢翡问,本想瞪眼挺胸做足气势,奈何眼皮耷拉着难以抬起,鸦羽似眼睫上更是盈星星点点水光,看起来倒有几分乖巧。
顾方晏不做反驳:“助眠药。”
药效上来得很快,谢翡洗漱完后往床上扑,就陷入睡梦中,不仅没盖被子,还横在床中央,顾方晏不得不亲手挪动,才勉勉强强给自己腾出个位置。
夜无梦。
谢翡完全将
“有必要这样吗?”谢翡扭头。
“为什没必要?”顾方晏反问。
“这在你各种奖杯和飞机坦克舰船模型中显得很突兀。”谢翡抬手指柜子上上下下东西,他们这张合照摆在奖杯之间,乍看会以为是什获奖纪念合照,仔细瞧,其实就俩小屁孩。
“不觉得。”顾方晏淡然反驳。
谢翡面无表情和11年前自己凝视片刻,又瞪几眼照片里臭着个脸某小孩,口气喝光牛奶,语气硬邦邦:“反正是你柜子,你不觉得就好。”
顾方晏拿大衣把人从头到尾裹好,才开门下车。
这是谢翡第三次来顾家。
第次来,顾方晏给他做牛排,吃完后他坐在沙发里写曲子,写着写着就睡过去。
第二次来,是顾家团年家宴,就在前几天,顾方晏带他踩点到,吃完饭过不久就走。
今天是第三次,更是谢翡头回走进顾方晏房间。
。”谢翡再度做出这样评价,眸光移动,落到顾方晏身上,凝神看他几秒,又问:“那你为什喜欢?”
顾方晏不假思索:“喜欢你需要理由吗?”
谢翡先是挑眉,转念想,被他完全说服:“喜欢好像真不需要理由。”继而倾身凑够去,快速亲顾方晏下:“也喜欢你。”
“嗯哼。”
去顾方晏家路不长,却是从旧年跨越新年。
他身旁是落地窗。十二点已过,但除夕夜向来难眠,天上烟火照亮阳台外夜色,有梅瓣在风中摇曳轻旋。
养生派顾姓少年朝玻璃外看眼,走去拉上遮光窗帘,转身催促谢翡睡觉。
“顾弟弟今天除夕。”谢翡皱起眉。
顾方晏抬手拨他肩膀,把人推向卫生间:“除夕也要早睡,何况已经不早。”
谢翡还想反驳,但刹那之间,股困意涌上来,让他未出口话变成个呵欠。
房间面积很大,其中面墙改成嵌入式书架,书摆得满满当当,旁边靠着个玻璃柜,里面放着各种模型、奖杯,以及个相框。
“高中之前都是住这里,山上那套别墅偶尔才去。”顾方晏从厨房里端来杯热牛奶,递给谢翡。
“你都不贴海报?”谢翡指着干净整洁墙纸问。
顾方晏:“没什特别喜欢。”
“不愧是你。”谢翡摇头晃脑感慨,抿口牛奶,走到相框前,差点没喷出来——相框里是顾方晏生日宴时,姑奶奶特意挑出来给他们看那张合照。
车从前坪驶入车库,两个人都没急着下去,谢翡把不断震动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调成静音模式,抬头对顾方晏说:“明年们出去过年吧。”
“去哪?”顾方晏问。
谢翡要求始终如:“找个人少但是风景好地方。”
顾方晏:“山里?或者海城那种小城市?”
“都好。”谢翡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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