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瘦
好多，面色苍白没有
丝血色，能清晰看见皮下
筋脉，不需要用力就能摸到他凸起骨头。
明明才过去几个月。
宋洛张张嘴，但太久没说话，声带没有恢复过来，手指无力地在江郁掌心动两下。
然后手就被松开，棉签沾着温水被递到他唇边，像是做过无数次那样熟练，湿意在他唇边被晕染开。
宋洛眼珠动动，伸出舌头舔下。
宋洛听见被刻意压低脚步声逐渐远去，终于没有人在他身上摆弄着什
东西。
所有人散去。
有人终于能露面。
江郁坐着轮椅，自己把自己推到宋洛面前。
宋洛费力地支撑着眼皮不让它耸搭下去，可惜浑身使不上力气，就连偏头都变得十分艰难。
宋洛正准备再次艰难地撑开眼皮。
但这次不需要他动作。
有人上前扒开他眼皮。
然后又是阵吵得他头疼声音。
“正常。”
耳边嗡嗡嗡。
“心跳正常。”
“血压正常。”
“手指动。”
“……睁眼！”
只有走廊光透进来。
好久。
江郁抚着宋洛手指，抬起来，下又下地亲着，宋洛没力气反抗，就任由他这样亲着，就好像他没醒来那会儿样，江郁贴着他手指，问他：“晚饭要吃什？”
宋洛眼珠动动。
半晌，无情地、小幅度地从江郁手里抽回自己手。
需求。
耳麦里江郁温柔说话声变成尖叫声，歇斯底里哭喊声。
疼痛席卷到全身，温热血液在身体里流逝。
宋洛眼前片漆黑。
太疼。
没什感觉。
好像失去味觉样。
也感受不到饥饿。
宋洛表情还是带着几分茫然，看得江郁呼吸困难，但脸上没有表现出分，冷静到仿佛刚刚那个坐在病床面前近乎绝望人不是他样。
就是明明刚醒过来人是宋洛，江郁却仿佛哑声，两人就这样对视许久，病房里灯也被刚刚进来医生出去时候随手关上，怕影响到病人视力。
终于转过头，模糊视线里，他看见张熟悉脸。
宋洛想要抬手，但真没有力气。
下秒他手被握住，就像这段日子以来无数个日夜里感受过那样，温热又鲜活温度从江郁身上传递到他身上。
宋洛感受着这份温度，模糊视线从江郁脸上挪到江郁坐着轮椅上，又再次回到江郁脸上。
表情陌生而又茫然。
“切指标正常。”
“终于醒。”
“醒就好。”
“……”
这群人来势汹汹，走时候也浩浩荡荡。
宋洛头顶是片炫白灯光还要白得仿佛刚刚刷过遍漆天花板。
习惯黑暗，眼睛被刺痛，激得他不由自主地再次闭上眼睛。
周围人把他围得密不透风，喘不过气来。
不对，不是这些人原因。
是他本来就有些喘不过气。
他张着嘴，感觉喉咙干涩，虽然每天都有在喝水进食，但那样方式简直是宋洛不愿回忆起来感觉，再次费力地吞咽口口
又疼又累。
仿佛浑身被碾压过样。
为什还要再体验遍死亡？
他不是已经死过次吗？
就不能让他继续待在那美好梦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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