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就好。”晃彦将布盖回去，两手插进白袍
口袋，将脸转向窗户。太阳好像比刚才倾斜
些。
“爸有话要
转告你。”
晃彦脖子稍向后转。“哦？”
“爸临终时候叫你，你不在，就代你听
大概是听到有人进来，园子停止哭泣。她回过头，用哭肿眼睛瞪着长兄。
“哥……都这种时候，你在做什
？爸爸直在等你呀。但你居然还在工作——”
“弘昌。”晃彦毫不理会妹妹不满，叫声弟弟，“你能不能带园子出去？”
弘昌默默点头起身。
园子却摇头。“不，不离开这里。”
生，但依旧改变不他是瓜生家继承人这事实。他和经济状况与家世都低于般水平美佐子无论如何都不般配，所以她始终认为，就算继续交往下去，两人之间关系总有天也会无疾而终。
因此，晃彦求婚让美佐子心生迷惘。“请给时间考虑。”说完她就和他分开，各自回家。但结婚不是儿戏，并非只要有时间就能决定事。
若从客观角度来看，再没有比这更好姻缘。然而，美佐子却感到不知所措，最主要原因即是她对晃彦感情绝对称不上爱情。当然，她不讨厌他，甚至尊敬他，却从未因为和他在起而没来由地雀跃不已，也从未不发语便能心灵相通。这种心心相印感觉不正是婚姻中最重要部分吗？
美佐子曾深爱过个人。当时她还是高中生，或许是因为心智尚未成熟，那种刻骨铭心感情她是第次，也是最后次经历。虽然因为种种偶然因素不能与他结合，但美佐子认为，爱上个人就应该有当时那种心情，那完全不同于对个人广博知识感到惊叹，或对个人行动果决而感到佩服。
然而，她最后还是应允晃彦求婚。没有什决定性原因，而是有许多言难尽因素模糊地成形，让她犹豫渐渐消融。这些因素包括主张“恋爱和结婚是两回事”朋友、没有明说但希望美佐子点头双亲，以及世上般婚姻情形。如果要准确地形容她最后心境，就是“没有理由拒绝”。
“别胡闹，你要体谅大哥心情。”弘昌抓住她手臂，要她站起来。
“为什？晃彦哥还不是不听爸爸话！”
“这种时候，别再提那种事。”弘昌强行将园子拖出去。
两人身影消失后，晃彦闭上眼睛做个深呼吸，然后缓缓走到病床旁，掀开盖在父亲脸上白布。“他走得痛苦吗？”
“不，”美佐子说，“像是睡着似……非常安详。”
于是大家都说，美佐子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
直明咽气后三十多分钟，晃彦才出现。此时，病房里已不见亚耶子身影，只剩下美佐子和晃彦弟弟、妹妹。
直明和平常样躺在病床上，毛毯盖得好好，只有脸上盖着白布这点和昨天不同。
园子仍跪在地上，趴在床边哭泣。弘昌坐在离床稍远椅子上，颓然低垂着头。美佐子站在门旁，神情恍惚地望着他们。
晃彦静静地打开门，走进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父亲，霎时呆立原地。晃彦应该已经知道直明死讯，但亲眼见到父亲遗体所受打击，和想象中终究不能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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