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有很多事情想不通。”
“想是吧。”晃彦从口袋里伸出右手,将刘海拨上去,“你知道上原博士在诹访疗养院待过吗?”
“知道。”
晃彦舒口气。“该为此感到高兴吗?”
“天知道。”勇作耸耸肩。
“关于换箭事,你有什证据?”
“调查实际使用过箭就会知道。刚才亲眼确认过。三根羽毛当中,有根有用接着剂黏合痕迹。想,那大概是瞬间接着剂吧。”
“哦。再加上美佐子证言,说不定就能证明这点。”
晃彦语不发,似乎打算先听勇作说完再作反应。
“但松村射中须贝正清正是毒箭。为什会这样?原因只有个——松村将十字弓和箭藏在这个墓地围墙外之后,有人将无毒箭换成有毒箭。”
勇作做个深呼吸。他看见晃彦微微点头。
“那个人可能知道松村计划,所以到这里来观察情形。当发现十字弓和箭、知道箭上没毒时,他慌。因为人若被般箭射中,死亡率非常低。于是他拿着那支箭,急急忙忙赶到瓜生家,偷偷溜进书房,将手上箭换成毒箭。当他要从后门离开时,被美佐子看见。”
晃彦或许是害怕听勇作提到美佐子名字,只在这瞬间低下头。
墓碑面沐浴在夕照下,染成片朱红。
勇作大步走在夕阳余晖下,踩过泥土发出声音,消逝在沁凉晚风中。
瓜生晃彦站在瓜生家坟前,两手插在裤子口袋中,眺望远方天空。他似乎听见脚步声,将脸转向勇作。
“你很慢哪。”他缓和唇边线条,说道。
勇作默默朝他走去,在他身前几米处停下脚步,凝视着他脸。
晃彦叹口气,但勇作说:“不,她什都没发现,知道这件事只有人。”
“你不告诉上司?”
“告诉也没意义。想光是这样大概不足以成为证据。重点在于射箭人是松村,不是你。”勇作盯着晃彦眼睛,静静地说,“你赢。”
晃彦扭开脸庞,眨眨眼,然后看着勇作说:“听说你见过江岛先生?”
壮介似乎已经告诉晃彦,勇作去找过他。
“换完箭后,他意识到件事,即他在这段时间内没有不在场证明。于是他打电话到工作场所附近套餐店,点正好在自己回去时会送到外卖。正因如此,他才不得不点自己讨厌蒲烧鳗。”
勇作继续说:“这就是命案真相。”
勇作说完后,晃彦依旧沉默好阵子。他时而看着脚边,时而望向夕阳。
“原来如此啊,”他总算开口,“原来是蒲烧鳗露出破绽。不过,你记得可真清楚。”
“那当然,”勇作应道,“只要是你事,都记得。”
“因为来之前先去鉴识样东西。”勇作说。
“鉴识?”
“嗯。去确认件重要事。”勇作慢慢地继续,“就是箭羽毛。”
晃彦表情只僵几秒,马上又恢复原状,眼角甚至还浮现出微笑。“然后呢?”
“美佐子还记得,”勇作说,“她看到单独放着第三支箭时,箭上掉根羽毛。可是,那支箭单独放着并不是出于这个原因。那支正是毒箭。弘昌拿走和澄江小姐交给松村都不是毒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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