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说,早知道养个女儿,也好过养个不男不女没脸见人。”
秦越说完像泄气皮球,整个人软在桌上趴着,胸口沉重呼吸起伏,像岔气似,下子顺不过来。
梁奎心惊胆颤把扶住他:“你哪里不舒服?”
秦越摇头:“没哪里不舒服,没事。”
梁奎瞪着他:“你别说,不高兴事就别去想。”
“那不是病!问过心理医生。”梁奎脱口反驳,声音大得吓人。吼得秦越和苏岩时静默无声。秦越怔怔看眼梁奎,欲言又止。
梁奎慌乱看向苏岩,这话他本不该说出来,也没想过说出来。可是秦越生生将他逼出来。梁奎心里顿时百般滋味,苏岩沉默让他害怕又愧疚。他确看过心理医生,那已经是去年过年事情,当时他狼狈逃回A市,脑中整日想着苏岩影子,真觉得自己这样下去不行,像病样,喜欢男孩子,这不正常。他拐弯抹角找靠谱心理医生,那医生是国外,听他说辞后,很理智告诉他,同性恋不是心理病,是心里病,谁心里都有病,因为有人住进心里。
苏岩并未理睬梁奎,沉默良久他拍拍秦越,温和道:“你继续说,有什话都说出来,们这样关系,你不跟们说,要和谁说,别个人闷着。”他说着递给秦越颗糖,不知道哪儿来草莓糖。还专门剥好强塞到秦越嘴边,秦越不好拒绝,只好张嘴含着,甜甜地味道渗入口腔腹内,心中苦涩都仿佛淡化。
秦越微微抬起头,用最是轻松语气说:“们个在北,个在南,说没分手,其实也和分手差不多,就是心里都放不下。有些事情发生过,哪怕时间让他成为过去,依旧是抹不掉刺。爸说这是家里丑闻,不敢伸张,烂在自己家里,得臭辈子。”
苏岩紧紧拧眉。
“嗯,没啥好说。苏岩谢谢你,说出来其实也好,在家里时候,以为自己变成哑巴,不知道该跟他们说什,说什都开不口。爸还在气头上,无法原谅。但知道他以前对好不是假,怎说都是爸,暂时无法原谅,以后慢慢总会改善,先努力考上二本大学,他应该能高兴点。还有妈,表面上对凶,其实很疼,这新手机就是她给买,开学前她给很多生活费,还给装爱吃鸭脖子。还让给她画幅素描画,呵呵。”秦越说着说着真开心起来,笑呵呵咧嘴,眉眼飞扬,下子明媚起来。
苏岩忙道:“想吃鸭脖子,你有几袋,分袋给呗。”
“那可不行,总共就带三袋
“其实搬家若有用,早就搬。搬又如何,事情不能当做没发生过。关文家搬走,点不伤心,搬走好歹不用担心遇到爸妈,他也好过点。是希望他出国,他却不肯,想带起走,也不肯。可以抛弃爸妈跟他走,走后,就再也没脸回来。”
“他搬走,真不伤心。世界这大,总有天会再相见。”
“那你爸妈……”
秦越苦笑:“那天爸说件不知道事,他说妈第胎怀是个女孩,但是他们偷偷打,切都是为有个独生儿子。”
“……”苏岩呼吸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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